“他孃的,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會認你這種敗類當大哥!把老子請你喝的酒都吐出來,快吐出來!”

昨日跟著王大順到楊花村的一名衙役氣沖沖地站了出來,揪住他的衣裳嘭嘭一頓捶。

另一名衙役也站了出來,“這狗東西坑了我三頓酒肉,把我這個月的奉銀都坑光了,他奶奶的,咱們一塊打!”

兩人前後夾擊,王大順被打得無處可躲,只得哭哭啼啼地向林子言求助:“林大人,我的確有罪,但罪不至死啊,您不能任由他們這樣打我,會打死人的!”

“罪不至死?誰跟你說的罪不至死?”林子言垂眸看著他,臉上陰雲密佈。

王大順理直氣壯地說道:“難道不是嗎?我是推了孟淵不假,但他沒死啊,都說殺人償命,我又沒殺人為啥要償命?”

“本官看你是一點都不知道悔改!等著吧,本官會將此事如實上報到朝廷,你這顆腦袋要是還能保住,本官把頭擰了給你當凳子坐!”

王大順一噎,心頓時涼了半截,連滾帶爬地挪到林子言面前蹭他的大腿,“林大人,我知道錯了,求您饒我一命,今後我一定洗清革面重新做人,求您饒了我吧!”

“有些人可以給洗清革面重新做人的機會,像你這種就沒必要了。”

垃圾就是垃圾,再改造也不會變成寶貝。

林子言一抬腳將他踢到了官差面前,“暫時將他收監入獄,等上頭的命令來了再審。”

兩名官差正要上前拿人,一柄沾了血的刀忽然懸在了王大順腦門上。

孟淵提著刀,面無表情地看向林子言,“這個人,我要帶走。”

他因為這個狗雜碎吃盡了苦頭,還連累媳婦孩子、叔叔嬸子一同吃苦受罪,哪能讓他這麼便宜地死了!

“這位壯士,我知道你心中有氣,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咱們總要按規矩辦事吧?”

林子言苦口婆心地勸他:“你放心把此事交給本官處理,本官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大人的好意草民心領了,但這個人我必須先帶走。”

孟淵姿態端正地向他拱了下手,提刀挑斷王大順的腰帶,三兩下綁了個繩結套住王大順的大腿,將人拖了出去。

官差看著他高大威猛的背影,愣是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攔,關鍵也沒有攔的必要。

有人偏頭詢問林子言:“大人,還攔嗎?”

林子言皺眉望著門外的身影,提高聲音道:“本官會按照章程把他謀害你的事上報的,出完氣記得把人送回來!”

孟淵回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古井無波:“知道了。”

您這像是知道了的樣子嗎?

林子言無奈嘆氣,“壯士,本官再提醒你最後一句:殺人犯法!”

孟淵沒應聲,把王大順拖出衙門後直接將人往馬腿上一綁,躍上馬背,揚鞭打馬向寧陽縣附近的山崖奔去。

上了山,站在一眼看不到底的懸崖邊,王大順渾身的骨頭好像被人卸掉一樣,軟軟地癱倒在地,嘴裡反覆念著一句話:“你不能殺我,縣令大人說了殺人犯法,你想變成殺人犯嗎?”

“誰說我要殺人了?”孟淵冷視著他,“你這樣的人不配死在我的刀下!”

話落,他陡然舉起手中砍刀,寒光一閃,嚇得王大順瞬間溼了褲襠。

然而那刀鋒卻落在了他身旁的藤蔓之上。

孟淵撿起藤蔓纏住他的粗腰,一腳將人踢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