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領隊,你喊我有事嗎?”

大鬍子指指沈青青,“你的臉是這女人打的嗎?”

陳東陽心驚膽戰地看向沈青青,後者衝他勾了勾唇角。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沈青青的笑容裡帶了幾分深意,笑得他後背直起雞皮疙瘩。

陳東陽縮著脖子,小聲道:“不是,不是她打的。”

“那是誰打的?”大鬍子眼一瞪,聲音頓時提高了幾倍,鬧了半天是他冤枉了別人?

“我……我也不知道啊!”

陳東陽咧著嘴哭了起來,“我往車邊一站,突然就有一陣風吹過來了,我被那風直接掀翻了,再然後就吹來好多陣風,又是掐我喉嚨,又是打我臉。”

他手舞足蹈地演示起來,看得大鬍子直咬牙,最後沒憋住一巴掌呼過去了,“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什麼風會打人?來,你給老子好好說道說道!”

“我不知道,嗚嗚,反正就是風打的,要不然是鬼打的。”陳東陽捂著腮幫子,哭得嗷嗷叫。

其他漢子聽見哭聲一股腦圍了上來,嘰嘰喳喳討論得熱鬧極了。

沈青青被他嘹亮的哭聲吵得腦瓜子嗡嗡響,咬緊後槽牙斜他一眼,“大哥,別哭了,再哭我也要扇人了。”

陳東陽捂著臉後退兩步,逐漸止住了哭聲。

“現在怎麼說?”沈青青抬首看向大鬍子,眼梢微挑,“還有其他事嗎?”

大鬍子向她拱了拱手,“今天的事是薛某有錯,對不住了。”

“道歉就免了,我只有一個要求……”

沈青青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陳東陽,“請薛領隊看好自己的兄弟,我這個人脾氣不大好,碰到不安分的人,可不會手軟。”

大鬍子雖然沒有完全弄懂她話裡的意思,但還是捕捉到一點苗頭,轉身問陳東陽:“我讓你去喊人,你還幹了啥好事?”

陳東陽頭埋得更低了,“我,我啥也沒幹。”

連衣角都沒摸到就被掀翻了,能幹啥啊?

大鬍子看他這副心虛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腳把他踹翻在地,怒罵道:“我薛某人行得正站得直,做的是正經生意,從不幹那些雞鳴狗盜、殺人越貨等讓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我身邊的兄弟也應該如此,你們要是生了什麼齷蹉心思,就趁早滾出商隊,別汙了老子的名聲!”

大鬍子吼完扭頭就走,留下一群漢子在那諷刺陳東陽:“什麼風會打人呀?小老弟,你跟咱們兄弟講講唄?”

“我看風啊鬼啊都是假的,偷摸小姑娘反被人揍了才是真!一個大男人連個小姑娘都打不過,丟不丟人?”

還有人賤兮兮地問:“東陽啊,吃飯的時候人家都把你罵成什麼樣了,你咋還不死心呢?”

陳東陽再也站不住了,捂著臉逃似的跑了。

眾人鬨笑起來,再看向沈青青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她一個瘦弱的女子,竟然能把陳東陽打成這樣,可見身手不一般啊。

有人感慨她的身手,還有人在眼饞她的馬車。

終於有漢子忍不住上前問道:“姑娘,你的馬在哪買的?這也太聰明瞭,居然不用人管自己就能跑!”

沈青青看看端坐在車轅處的孟淵,一時沒憋住笑出了聲,“馬是在鎮上買的河曲馬,沒什麼特別的,主要是人訓得好。”

“訓練的?還能訓成這樣?”漢子張著嘴,完全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