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揚確實聰慧,所以我才傾囊相授。如果都像你似的,自然沒人願意多教。”喬雲謹笑著打趣喬牧冶。

只是一個最為簡單的迷蹤陣自己就學了好幾個月,還只能做到淺層次地運用。喬牧冶有些赧然地摸了摸鼻子,“陣法什麼的,我真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你還是全數交給小丫頭吧。”

喬筱揚眨巴著眼贊同地點頭,一副得意的小模樣。

不過現在還不宜太過開心,寧國公的事可還沒完,這可是自己稍費了些心思佈置的一個局。喬筱揚臉上突然浮起莫名的笑容,讓喬牧冶滿頭霧水,倒是喬雲謹眼裡閃過一絲興味的笑意,看來又有人要遭殃了。

是夜,京城城東的當鋪。正是歇業的時間。

一見到門外那張熟悉的笑顏,掌櫃就立馬手疾眼快地闔上門,可惜還沒來得及插上門栓,那道快到虛幻的身影就已經穿過了門。

當鋪裡,喬筱揚一臉坦然地做著,笑吟吟地看著掌櫃。

立時掌櫃覺得自己幾日前的心痛病又犯了。

“掌櫃,你是肉疼,扶著心口也沒用。”哪壺不開提哪壺。

“夫,喬小姐”掌櫃極懂眼色地改口,一臉苦相:“喬小姐,小人真是愧對宮主的託付啊。好幾天了,小店都沒有一個人上門,做不下一筆生意,再這樣下去也不知道還能支援多久?難得喬小姐今日賞光來小店,小人慚愧,店裡也沒什麼能拿來讓小姐賞玩賞玩圖個樂呵的物件。唉,慚愧啊——”

“哦?”喬筱揚摸摸下巴,狀似相信了掌櫃的說辭,“宮主說最近要整頓地靈殿,既然掌櫃如此苦力支援當鋪,不然下次見到宮主,我建議宮主收回當鋪吧,也好讓掌櫃脫身。”

“這,這這”掌櫃臉上一陣紅轉白,“小人哪敢勞煩小姐,不勞小姐費心,不勞小姐費心。”

“不費心。”

您可千萬別費心,您一上心,我得傾家蕩產。掌櫃哭喪著臉,“喬小姐,小姑奶奶,我服了,我認輸!您拿吧,隨您樂意,看上哪件拿哪件,把鋪子給我留下就成。”看來自己得找個時間回毓亟宮裡找宮主哭哭窮了。

喬筱揚笑出聲來,把掌櫃扶起來,“可是我今天不是來拿店裡的珍寶的。”

“哦?”掌櫃的神情立馬恢復正常,“不知小姐為何事而來?”

“掌櫃能找到墨九嗎?”墨九已經消失好幾天了而且一直都聯絡不上他,真是用人之際方知人有用。

“墨總使直屬宮主,除了喬小姐宮中其他人無人能夠追查墨總使大人的行蹤。”掌櫃也是為墨九捏一把冷汗,堂堂毓亟宮總使竟然還要被人當小廝似的使喚來使喚去,也虧得總使大人能忍到今日。

“那就麻煩了。”喬筱揚蹙眉。

掌櫃輕笑,“喬小姐似乎太過低看毓亟宮了。”

“怎麼?”

“在這滇國毓亟宮每天都做著成千上萬筆生意。若毓亟宮離了墨總使就做不成事,那總使大人到今天應該早就操勞過度了。喬小姐不妨告知小人小姐需要些什麼,小人自能給小姐找來。”

“對呀,竟忘了可以找你,近日實在是使喚墨九使喚得太過順手了。”喬筱揚恍然大悟。

掌櫃老臉一抖,自己這是給自己招了個難伺候的主?然而,“還請喬小姐吩咐。”

“你知道白蘞嗎?”喬筱揚也不廢話,直接問。

“可是與喬府有些淵源的那個白蘞?”對喬筱揚的訊息包括她周邊所有相關的人,掌櫃可謂瞭如指掌。雖有墨總使在明面上關注夫人的安危,但掌櫃常年在京中經營,卻是暗裡真正排程保護喬筱揚安全的人。

喬筱揚點點頭,直接吩咐:“做一張白蘞的人皮面具,儘快送到喬府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還有,幫我製作一物出來,要求是……”

“是。”說到正事,掌櫃再不見嬉笑一臉肅容地回應。

毓亟宮不愧為滇國最神秘莫測,實力通天的勢力,不過一天,一張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就出現在喬筱揚的衣櫃夾層裡。悄無人知,甚至連喬筱揚都沒有察覺毓亟宮到底是什麼時候把自己原來的櫃子換成了有夾層的。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好戲就要上演了。

在城外的一間破廟裡,簡裝出行的寧國夫人神色匆匆地提著食盒趕來,身後只跟了一個貼身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