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營帳之內,薛瓊正走到溫惜昭面前,雙手捏住了他的外衫,身體靠得極近。

她的手中還握著一件墨色的外衫,看來這就是她嘴中所說的親手做的春衣。

溫惜昭下意識後退一步,一邊淡漠道:“不用,朕衣裳多的是。”

而在範靈枝踏入之後,兩人都朝著她看了過來,只是薛瓊的表情透著不甘,而溫惜昭則是瞬間笑眯眯的,一邊朝著她走了上來。

範靈枝只覺得自己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透著酸氣,可理智告訴她,越是這種場合越不能意氣用事,不然你就輸了!

範靈枝擠出一個溫柔的笑來,十分自然得挽住了溫惜昭的手腕,一邊看向薛瓊,矯揉造作得柔聲道:“姑娘竟給皇上做了衣裳?真是為難姑娘一片好心了。”

範靈枝:“只可惜皇上他向來嬌氣,只穿特製的蠶絲衣,尋常的料子,怕是入不了皇上的眼呢。”

她故意將‘入不了皇上的眼’這幾個字說得極重。

薛瓊的臉上閃過一抹難堪,可很快就被她掩飾了過去,她點點頭,依舊清清冷冷:“原來如此。看來下次,奴家定重新用蠶絲衣,給聖上另外做一件。”

範靈枝依舊溫溫柔柔得低低笑道:“記得做白色的,皇上最討厭墨色的衣裳了。”

這妖后是示威來了。薛瓊心底瀰漫過一陣又一陣的恨意,臉上的笑意都快要維持不下去,扔下一句:“奴家知曉了,多謝娘娘提點。”後,轉身就出了營帳。

溫惜昭則從始至終一直在一旁好整以暇得看戲。

等薛瓊走了之後,範靈枝這才將飯盒重重得往飯桌上一放,對皇上冷笑連連:“怎麼的,我看你好像很享受這種兩女爭一夫的劇情啊?”

溫惜昭一邊拿出飯盒內的飯菜,一邊正色道:“有嗎?朕有嗎?朕自然沒有。朕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戲碼,這種強行給自己加戲的野狐禪,又有什麼值得皇后生氣的?”

範靈枝依舊陰惻惻的:“怪不得皇上這一日日的心情都這般好。原來在邊疆打仗還能有佳人相伴,當真是江山美人,一個不落啊。”

溫惜昭順勢就將範靈枝摟在懷中,用鼻尖輕觸她的鼻尖,眸光深深:“朕的美人只有一個,她姓範。”

日!這該死的土味情話!

範靈枝到底是被他逗笑了,從他懷抱中掙扎開來,可溫惜昭卻依舊要抱著她,二人在營帳內打打鬧鬧,恩愛模樣,羨煞旁人。

薛瓊始終都在營帳門口看著,看著營帳內的兩道影子相互交疊,相互呢喃,彷彿和天下任何一對普通夫妻,別無二致。

她眸光深深得看著,直到許久,方才緩緩收回眼去,轉身離開。

只是離開前,她嘴角竟瀰漫出一個十分陰冷的目光。

範靈枝伺候溫惜昭用完晚膳後,臨走前又告誡溫惜昭不得亂來,並表示自己日後會日日來給他送飯,直到戰事結束為止。

“所以,”範靈枝笑眯眯的,“皇上最好是潔身自好,否則你會收穫一封休書和一個前妻。”

溫惜昭連連應是,一邊親自送她出了軍營,扶著她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