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顏葵只有在眾位妃嬪的眼神洗禮中,頭皮發麻得做到了太后身邊去。

太后握著祁顏葵的手,對眾人道:“當初皇上能揭翻昏君齊易的荒淫政權,葵兒可謂是功不可沒。哀家入宮這般久,身子一直不曾見好,直到前幾日身子好些了,才終於見到了葵兒。”

“葵兒大家閨秀,教養極好,真是讓哀家歡喜。”太后雙眸亮晶晶得看著祁顏葵,繼續睜眼說瞎話,“最重要的是,昨日恰逢哀家偏頭痛又犯了,誰知哀家聽了葵兒撫琴一曲,這頭痛啊,竟當真好了許多,當真是有奇效!你們說,哀家和葵兒,是不是很有緣?”

眾位妃嬪內心:您開心就好。

眾位妃嬪面上:“有緣,真是太有緣了!”

一邊紛紛為太后和祁顏葵之間的緣分致以熱烈的掌聲。

太后對妃嬪們的捧場非常滿意,繼續拉著祁顏葵的手睜眼說瞎話,以至於讓大家都忍不住有些精神分裂,——畢竟之前的尚瓏,音容猶在……

太后誇完祁顏葵後,當場便讓祁顏葵撫琴一曲,給大家都助助興。

這一刻,祁顏葵覺得自己就像是已投運爬樹的母豬,被逼著給大家夥兒表演雜技。

而說來也巧,就在她撫琴時,皇上竟恰好走了進來,於是一眼便看到了傾情演繹的祁顏葵。

溫惜昭的臉色瞬間變冷,眸光沉沉得掃向高座上的太后。

太后彷彿讀不懂溫惜昭的冷芒,還對著皇上笑道:“皇上來了,來,你快來聽聽,聽聽葵兒這孩子的琴聲,竟能治哀家的偏頭痛,你說神不神奇?!”

又是這一招。

溫惜昭嘴角的笑意更冷了:“母后覺得神奇,那就真的神奇。”

太后:“既然皇上也覺得神奇,那日後便讓葵兒日日來哀家的慈安宮,陪哀家說說話,彈彈琴,豈不美哉。”

溫惜昭:“你開心就好。”

扔下這句話,溫惜昭便甩袖離去,給眾人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在場的妃嬪們都覺得尷尬極了,只有太后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惘若未見皇上的不耐,依舊歡歡喜喜得繼續誇讚祁顏葵,讓她繼續撫琴。

好不容易捱過了如此尷尬得腳趾扣地的晨省之後,各位妃嬪終於解脫得快速離開了慈安宮,各回各宮。

自然,祁顏葵則被太后留了下來,繼續撫琴給她聽。

祁顏葵:上輩子造孽,這輩子撫琴。

等她好不容易從慈安宮放出來,已是下午。

祁顏葵回到未央宮後,臉色並不好看,就連午膳都吃得心不在焉。

好半晌,她終是放掉了手中的筷子,對馮嬤嬤沉聲道:“去御花園。”

這日下午,祁顏葵在御花園的解風亭苦等一個下午,才終於等到前來排舞的範靈枝和辛。

範靈枝這幾日無所事事,最大的樂趣就是抓著辛排練各種舞蹈,有奇葩的有熱辣的,讓她樂此不疲。

眼下,範靈枝才剛踏入御花園,就看到遠處祁顏葵亦在看著自己。

範靈枝想了想,帶著辛亦入瞭解風亭。

祁顏葵徑直開門見山:“有空?”

範靈枝點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