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醫是徹底嚇懵了,忍不住道:“先、先下手為強?…所以他他他是想——”

範靈枝面無表情:“安插線人,是為了抓出我的破綻,確定我就是範靈枝;不動聲色,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且這幾日張厲表現反常,我不過是中了少量的微毒,他竟就鬧著要和秦氏和離,”

說及此,她臉上的笑意更顯譏嘲:“可見祁言卿早就已經找上了張厲,打算向張厲提親。”

範靈枝:“張厲這等趨炎附勢之人,定是一口應下,所以為了不讓魏王殿下不悅,張厲主動提出要和秦氏和離,畢竟秦氏竟然敢對我下毒,張厲又怎麼可能再讓這種隱患之人,繼續呆在張府?”

範靈枝:“只怕只等著我明年一及笄,張厲就會徑直將我抬到魏王府去。”

王御醫是徹底嚇尿了。

他不由慌神道:“那可如何是好?娘娘您怎能嫁給魏王殿下,這不是都亂套了嗎?”

範靈枝看向他:“以上都是我的猜測,可真相應是相差得八九不離十。我昨夜已丟擲了個鉤子,我就等著看看,看祁言卿可會上鉤,若是上鉤,便說明我的所有想法都是真的。”

範靈枝簡單得和王御醫說了說,直聽得他滿腦袋流汗,渾身顫抖。

王御醫用帕子擦掉額頭的冷汗:“娘娘,下官能為您做些什麼?”

範靈枝沉默稍許,問他:“阿刀如今在何處?”

王御醫:“三年前您走了之後,聖上說您生前最寵的就是阿刀,所以阿刀當時就被聖上派去您的皇后陵,給您守陵去了。”

範靈枝:“……”

王御醫:“還有芸竹和小桂子,也跟著阿刀去了。”

範靈枝沉默半晌,才道:“還有一件事,需要王御醫幫我。”

範靈枝:“還有半月,常安郡主就會回到北直隸,等到了那時,還請王御醫幫我引薦給郡主。”

王御醫連連應是:“此事包我身上!說起來,常安郡主上個月剛給下官送了密信,說是需要下官幫她調調身子。”

範靈枝又和王御醫說了許久的話,更多的範靈枝和他吐槽自己如今的生活,吐槽張厲這等趨炎附勢的小人竟能小人得勢巴拉巴拉的,同時又表達了對當代女子的悲慘遭遇,簡直將王御醫當做了樹洞,好一頓輸出。

畢竟這是範靈枝第一次抓到一個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故人,因此便卯足了勁拼命說,直說得她唇乾舌燥,方才依依不捨得和王御醫告別。

等範靈枝回到張府之後,天都快黑了。張厲又在客廳等著她。

張厲惺惺作態得對範靈枝痛心道:“枝枝,昨日外祖父已將那毒婦趕出府去了,那毒婦竟敢為了一己之私給你下毒,害得你毀容成了這般模樣,外祖父當真痛心疾首,無顏面對你們裡娘兩。”

張厲又看著張氏,感慨:“為父當年真當虧欠了你們母女太多,如今自是要一點一滴補償回來。海棠,你可會怪罪為父?”

他說得一臉深情。

張氏卻也覺得有些怪異,可又說不出哪裡怪,只怔怔點頭:“女兒不怪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