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蘭很歡喜,應了是,便喜滋滋得去溝通交涉去了。

範靈枝則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想著下午得繼續走一趟。

等到了傍晚,範靈枝便又出門去了。

依舊是乘著轎子一路去了天和錢莊,小二一見到她,便十分熟門熟路地又將她引到了三樓雅間。

而施予也很快也來了。

這一次,不等範靈枝開口,施予已徑直將一封薄信遞給她:“范小姐,所有資料都在這薄信之內了。”

範靈枝將信接過,當場開啟,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範靈枝將宣紙放下,看向施予:“所以那鋪子,是侍衛統領郭大人的?”

施予點頭:“正是。”

範靈枝很是疑惑。

施予道:“那鋪子乃是郭大人名下,前一個租客乃是售賣字畫的掌櫃,後來賣了副假畫給客人,那客人氣極之下將鋪子給砸了,而後那掌櫃便就此離開了北直隸。”

施予:“我已派人去追,目前尚未有回應。”

說及此,施予又有些疑惑:“倒是那個買到假畫惱羞成怒的客人,竟然是軍營內的一位副將。”

範靈枝挑眉:“軍營副將竟然隨意砸人鋪子?”

施予也很不解,按理說軍營內都有規定,不可滋事,這副將竟這般作態,如此高調,且當時圍觀群眾甚多,他竟也沒在怕的,反而選在人最多的時候去砸,就像生怕沒人看到似的。

施予特別調查了下,發現軍營對那副將雖然做了處罰,可不過只是輕飄飄的罰了兩個月俸祿,此事便就此揭過了。

現在的軍營由聖上和魏王殿下直管,賞罰分明,連一絲包庇都不能有,去年還有一個副將當街調戲一個女子,後那副將就被罰了杖刑,硬是將他打沒了半條命。

施予覺得好奇,便又順著這副將繼續查了下去,可卻發現,這副將還是個戰功顯赫的,平時待人謙遜,在軍營內口碑甚好。

施予是真看不懂了,——一個待人謙遜、口碑又好的副將,在買到假畫後竟變了個人,非但砸了別人鋪子,竟還逼著人家掌櫃離開京都,這又是什麼道理?

眼下也只有寄希望於那出去追掌櫃的線人,儘快回報了。

施予將情況都和範靈枝說了說,範靈枝點頭:“好,我知道了。”

施予又道;“若是快的話,今晚便會有回覆,若是慢一些,便是明日,那線人便會回來。”

範靈枝:“我如今住在戶部郎中張厲府上,你可派人來尋我,只說尋枝枝小姐,我便會親自來見。”

雙方說好之後,範靈枝這才走了。

施予則站在窗戶邊,繼續看著斜側面的那家商鋪。——他一開始還當這范小姐讓他查鋪子的背景,未免太大材小用,可如今來看,這鋪子還真是暗藏玄機。

另一邊,範靈枝離開天和錢莊後,又轉道朝著那商鋪而去。

那商鋪如今空置著,裡頭顯得很是凌亂。時不時的便有人駐足打量,大抵都是想要租下這間鋪子的經商人。

當日別的掌櫃出銀三千兩,那管事都不動心,彷彿就像是專門為她準備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