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茜轉身去找阿揚,沒走幾步見阿揚正好過來,一手拿著乾淨的毛巾,包著冰塊捂在嘴角。

“安總。”見到老闆,他沉沉喚了句。

安亦茜皺眉,關心問道:“怎麼樣?如果嚴重的話就去醫院看看。”

阿揚淡淡搖頭,“皮外傷,不礙事的。”

“嗯,楚儷去交錢了,那我們走吧。”

兩人轉身要走,身後,宋瑾年的聲音再度傳來:“安亦茜,我知道當年的事誤會你了,其實我早已經調查清楚,只是一直都找不到機會跟你好好談談。”

女人步伐一僵,停了住,不過,卻沒回身。

宋瑾年站在包廂門口,身上顯然是清理過了,沒有之前那麼狼狽邋遢,可那雙向來倨傲睥睨人的眼眸,卻染著前所未有的灰敗與暗沉,連眉心都攏著沉沉的傷痛。

見女人停住,他眸底重新燃起一點希冀,沉緩的語調繼續懺悔:“我知道你不在乎我的道歉,可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當年,是我被偏見矇蔽了雙眼和心智,只相信安家的片面之詞,冤枉了你,甚至還那樣傷害了你,這幾年”

他沉緩落寞的話語還沒說完,楚儷已經疾步匆匆地過來,遠遠就喊:“茜姐,弄好了,快走吧!”

安亦茜一眨眼,瞬間變了臉色,頭也未回,抬步走了。

宋瑾年沒說完的話,就那樣被拋之腦後,目睹著女人決絕離去的一幕,深潭般幽暗的眼眸瞬間像是結了冰霜一樣,死寂沉沉。

所謂自食惡果,時至今日,他才明白這個詞的含義。

幾人剛走出會所,面前一輛保時捷帕拉梅拉急速駛來。

阿揚一眼認出,“季少的車!”

安亦茜看去,心裡頓時一聲哀嚎,繼而看向兩人:“你們先回去吧,我坐季少的車。”

阿揚跟楚儷點點頭,不過,沒等他們上車,季易城已經迅速停好車,甩了車門大步飛速上前。

一把拉過安亦茜,他上下打量著,“傷沒傷著?你好好吃頓飯怎麼還跟人起衝突?是不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冒犯你?”

會所前有人進進出出,見他們站在這裡聲調激昂不免要圍觀幾眼,安亦茜拽出自己的手,看著他低聲道:“我沒傷著,是阿揚……受了些輕傷。”

季易城頓時看過去,阿揚立刻點頭:“季少。”

“傷的重不重?”季易城皺眉問道。

“沒事,都是皮外傷,過兩日就好了。”

季易城是醫生,大概是職業病,聞言還是走過去,撥開他捂在下巴上的冰袋,一手捏著他的臉左右看了看,又讓他張嘴。

可憐阿揚一米八的威武壯漢,被他像個小孩子似的撥弄來撥弄去,當眾“問診”。

“下顎軟組織挫傷,嘴巴里面也破皮了,還是去醫院處理下。”

“季少,真得不用了。”阿揚是職業保鏢出身,這些年訓練受過的傷不計其數,這點小傷的確不算回事。

季易城見他堅持,他也不好強求,只是又轉頭看向安亦茜,“對方人呢?能把阿揚打傷,看來有點身手!他還在裡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