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遠一愣,沒明白,“女人?什麼女人?你在說什麼?”

說什麼?

宋瑾年愣了秒,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色突然沉默下來。

蕭逸遠明白了什麼,擰眉正色:“出什麼事了?你跟那丫頭又吵架了?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吵?伯母去世,她心裡的傷痛不比你少,那天追悼會,我看她瘦了好多,眼睛也紅腫著,瑾年,你——”

“她傷心?”宋瑾年嗤笑著,“這都是她一手策劃的,她有什麼好傷心的?眾人面前演戲罷了。”

“一手策劃?”蕭逸遠不解,“什麼意思?”

宋瑾年定定地沉默了會兒,整個人慢慢冷靜下來,面無表情地道:“食物中毒的事,是她自導自演的,已經有證據了……”

“什麼?證據在哪兒?”蕭逸遠大吃一驚。

宋瑾年緩緩吸了口氣,直起身來,靠近了沙發裡,將今天一早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蕭逸遠聽完,整個目瞪口呆。

良久,他才消化這個訊息,轉動著滯澀的眼眸看向好友,艱難地發聲:“這……不可能吧?她心思單純,又善良軟弱,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都是表象,她被林曼青母女欺負久了,說不定心理早就扭曲,這一系列的陰謀,還不知道她策劃了多久。”宋瑾年冷漠平淡地道。

蕭逸遠沉默著,一時也不敢再為安亦茜辯解,頓了頓又問:“那東西真是雄黃?”

“嗯。”宋瑾年應了聲,眸光沉鬱,“我親自看過了,就是雄黃……你是醫生,很清楚這個東西的藥性,能把劑量掌握的那麼精準,可見她提前做了多少功課。”

雄黃經過加熱後可以提煉出砒霜,當然,就算是不經過這一道程式,直接服用超過一定劑量,也是會中毒的。

蕭逸遠不說話了,看著宋瑾年痛苦掙扎的臉色,無奈地嘆息了聲,又轉身取了酒瓶過來。

心底,他依然不相信這所謂的事實真相,可這個時候,顯然規勸無用,還可能惹得宋瑾年對自己發怒。

倒出兩杯酒,他提起一杯遞過去,沉重地道:“想喝,我陪你一起喝。”

宋瑾年緘默未語,只是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烈酒劃過喉嚨時帶來辛辣的刺痛感,奇蹟般安撫了胸口的傷痛,他雙目無神地,一杯一杯接連灌下肚,直到醉得不省人事。

蕭逸遠見他在沙發上痛苦地睡著了,開門出去,叫了經理送來一條毛毯。

桌上四個空酒瓶,還都是烈酒,蕭逸遠擔心他身體吃不消,只好打電話安排好醫院的事,留下來陪著。

*

安亦茜渾渾噩噩地睡了兩天,宋瑾年自然沒有回來。

家裡的傭人全都被她趕走了,時至今日,她不願再相信任何人,就這樣一個人待著,最好。

門鈴響起時,她正給自己下了碗麵,還沒來得及動筷子。

開門,看見站在面前的人,她臉色淡淡,招呼了句:“姑姑。”

宋麗慧看著她,來者不善的樣子,“瑾年不在家?”

“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