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克絲汀和里昂被襲之前,一切基本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關於唐驕的分析和判斷應該都是正確的,但問題來了,是誰要讓克絲汀和里昂死?”蕭櫻是在問肖章,也是在問自已。

肖章其實也在考慮這個問題,要殺他們的只有一方力量,那就是亞盟,對於間諜,他們是向來不會手軟的,但是,如果唐驕真有這麼大能耐,或者說他真的這麼決定了,他就不會放自已走——殺他們等於斷絕了臥底之路,如果是這樣的話,狙殺行動就不會放在那個岔路口。

什麼叫狙殺?就是提前安排好、埋伏好。必須要承認,唐驕有很強大的力量,但他能夠強大到事先預判肖章要去特區?一定會走這條路?

不合理,即不可能,所以,得出來的結論是,狙殺者不是亞盟派來的。

排除了這個可能,看似前進了一步,但對於問題本身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選項。

蕭櫻擰著眉頭,低聲自言自語:“為什麼要狙殺里昂和克絲汀呢?”

肖章腦子裡似乎猛地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是歐盟的人乾的?”

蕭櫻茫然抬頭:“他們不是自已人嗎?”

“是不是自已人先放一邊。”肖章沉聲道,“我想去做臥底,但他們也希望從我的嘴裡得到他們想要的情報,這麼重大的事情,是鐵定要向他們的上級彙報的,唯有這樣,他們的上級才會知道我們行進的路線。”

蕭櫻點頭:“理論上的確有這種可能,但我不明白,如果你的判斷準備,那他們為什麼要自相殘殺!”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肖章道:“我們去問克絲汀。”

克絲汀的傷不算太嚴重,子彈已經取出,就放在手術檯的一個杯子裡,水已經微微被染紅。

克絲汀伏在床上,已經穿好了衣服,失血導致她面無血色,嘴唇蒼白,惹人愛憐。

肖章擺了擺手,示意醫生出去,問道:“感覺怎麼樣?”

“大概是死不了了。”克絲汀的聲音有點兒虛弱。

肖章道:“你覺得是誰要殺你們?”

克絲汀搖了搖頭。

肖章道:“我在猜測,應該是歐盟的人,如果你們向上級彙報了我們的行蹤的話,但我不明白,為什麼要殺你們。”

克絲汀沉默,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感傷,半晌,她終於睜開了眼睛,一絲恐懼在她的眼睛裡一閃而過,苦笑道:“里昂和我分屬不同的部門,而我們各自的上司,相互之間屬於對立的關係,我們各自向自已的上司負責。其實,像這樣的事情,在歐盟也不是發生,各有損傷,只不過誰都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這個問題弄明白,肖章也鬆了一口氣,道:“這裡很安全,你好好休息,明天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