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藍秋水輕撫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悵然若失,痴痴地看著窗外的黑夜,肖章已經離開,房間裡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不知道過了多久,藍秋水才幽幽一嘆,看向小腹,喃喃道:“小肖央,我只希望你將來做一個平凡的人。”

而此時的新城區外,肖章正坐在車上,開車的是一個青年漢子,綽號夾棍,正是之前帶隊跟肖章一起去市政大廳等郝運來的人,也是之前受了輕傷的九組副隊長,阿雅分給他六十萬,畢竟全組三十六個人都來了,雨露必須均沾,沒受傷的人包括肖章和阿雅,每人二十五萬,兩名受傷的每人五十萬,不過阿雅從自己那份裡拿出了十萬給“夾棍”,只是這份情被算在了肖章的頭上。

錢雖然不多,但他們能夠感覺到,跟著肖章,這次有湯喝,下次就有肉吃,所以夾棍很服肖章,自告奮勇地為肖章當駕駛員。

“肖主任,你還真狗狠心的,放著漂亮小媳婦一個人在家裡,大半夜地就跑出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阿雅跟肖章說話隨意了很多。

“老婆孩子熱炕頭,這種日子誰不想?所以才要拼啊,短暫的分別是為了長久的廝守,溫柔鄉,英雄墳啊。”肖章的腳翹在副駕駛的臺子上,說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

阿雅甩了甩額前的長髮,忽然覺得挺看不懂肖章的,他能無恥地幹出訛詐郝運一千萬的事情來,卻又能一眨眼就把錢給散了,對秦朗這樣的美女他也能辣手摧花,但對藍秋水卻又有情有義,她能感覺到肖章不是不想留下,只是怕兒女情長,或許正如肖章所說,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也是需要去打拼的,阿雅覺得自己應該再深入地瞭解之後才能對肖章有一個準確的認識和定位。

“咱們這是要去哪兒?”阿雅扭頭看了一夜黑夜裡跟著的其他隊員的車隊。

“當然是去銀昌。”肖章眯起了眼睛,“我先睡一會兒,夾棍,困了就說,我換你開。”

肖章是被電話吵醒的。

睜開眼睛,天已經微微有了些亮光,不像之前在無人區時的那麼寂靜,零星有一些車輛駛過,路邊也有了一絲生氣,這些都是出來討生活的人。

電話還在響,肖章揉著惺忪的眼睛拿起手機,號碼並沒有存在手機裡,卻很熟悉。

肖章直接摁下了通話鍵,笑著道:“喲,這不是蕭大帥嘛。”

蕭將在電話裡有些氣急敗壞:“你什麼情況?瘋了是吧?在新城搞那麼大動靜?一幫人一大早地就衝到軍營裡要個說法呢。”

肖章淡淡道:“死的是都是房系的人,你應該感謝我,而不是來質問我。”

“要弄死他們,我他麼自己會動手,房系那麼多人,殺一批,拉一批,這叫策略,難道全殺了?”

“喲,領導做多了,一張嘴就是說教啊。”肖章譏諷道,“再嗶嗶,我掛電話了。”

蕭將上火道:“你個王八蛋,除了惹事,你還會個啥?”

肖章噗哧一笑:“我馬上到銀昌了,他們要說法是吧?你安排個地方,我跟他們見一面,這個說法我來給。”

“去你麼的,老子能看著你往火坑裡跳?什麼?你來銀昌了,臥槽,你他麼瘋了是吧?現在到哪兒了,我去接你,祖宗唉,你是怕事不大是吧?拜託,能不能夾起尾巴,低調點做人?”

肖章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阿雅這才問道:“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