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章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如果喝下去的是他,那變成一具屍體的也就是他了。

肖章一個箭步竄過去,薅住了阿芙的衣領,大吼道:“我跟你有什麼仇?你非得要害死我?”

“我什麼時候要害死你了?”到這個時候了,阿芙仍然不承認,“阿旺自己跑回來,要害死你,關我什麼事?”

肖德淡淡的看著她,這時,丁一從門口進了來,衝肖德點了點頭,拿出一個玻璃瓶:“這是從夫人的房間裡找到的,已經試過,跟阿旺在杯子裡下的東西一樣。”

“阿芙,你還有什麼話說?”肖德的腮幫子劇烈地抽搐著。

阿芙忽然笑了起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肖德,你想殺我直接殺就是,何必搞這些手段?”

肖德慘然一笑:“我只是想找到不殺你的理由而已,可惜……你讓我太失望了。”

阿芙大笑:“肖德,你不但在欺騙別人,你連你自己都要騙,你明知……”

阿芙話未說完,肖德已經一杖將其打倒在地,向丁一道:“她想讓我兒子喝這東西,就給她自己喝吧,喂下去!”

丁一掰開阿芙的嘴,直接把玻璃瓶裡的東西倒進她的嘴裡,很快阿芙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這兩個人一併處理了。”肖德擺了擺手,忽然間像是蒼老了很多,連背都佝僂了起來。

丁一伸手去扶,肖德擋開了他的手,看向了肖章。

肖章神情複雜,卻是不知道說什麼,過去扶住了肖德的胳膊:“你怎麼樣?”

“累。”肖德指了指自己的心,“扶我進裡屋。”

進了裡屋,肖章扶著肖德坐了下來,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與肖德之間的關係,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遭遇,原以為自己才是李鬼,沒想到竟是李逵,這也太他孃的戲劇化了。

“有沒有捋清楚了?”肖德問了一句。

肖章苦笑了一聲:“像是在做夢,天底下真有這麼巧的事嗎?”

“這就冥冥中自有天數。”肖德道,“我知道你受到的衝擊比較大,所以今晚你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今晚你就在這兒睡吧,我擔心還有人對你不利。”

肖章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也就沒有拒絕肖德,送肖德出了門,肖章把門關得死死的,想了想,找了個玻璃杯套在門把上,連衣服都沒有脫,也沒敢睡在床上,而是把椅子搬到床後的屏風,坐在椅子上打盹。

沒辦法,肖德的話太嚇人了,經歷了那麼多大風大浪都沒掛掉,如果在這兒糊里糊塗地把小命給丟了,那真是屈大發了。

在這種情況下,肖章當然不會睡得安穩,好在一夜平安,醒來的時候,杯子還牢牢地套在門把上,並沒有什麼異常。

揉著烏青的眼睛開啟門,丁一就在門外,見肖章出來,躬身一禮:“肖少,你醒了。”

肖少?

肖章抽著嘴角苦笑了一下,這個稱呼還是歷史頭一回啊,真他孃的有些不適應呢。

“帶我去見德叔。”

丁一笑了笑,說:“你不應該這麼叫的,德叔正在餐廳等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