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樹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對肖章是莫名的信任和無條件服從,他們之間是過命的交情,他相信肖章,但對於從惡魔山谷出來的那幫人而言,卻是有些怨言,畢竟他們曾經都是殺手界的精英,在特區的時候,他們能服從,但出了特區,桀傲的性子便展現了出來,很是不滿。

魯樹淡淡地看著眾人的反應,只說了一句話:“誰想走,我不攔著,但只要離開,從此就不再是我魯樹的朋友,不再是肖哥的朋友,你們自已看著辦,願意跟我走的,跟上我的車。”

說罷,魯樹直接開車離開,令魯樹很欣慰的是,並沒有人離開,他們都不是傻子,殺手見不得光,他們都已經在肖德那兒露了臉,聽說肖章還是特區老大肖德的兒子,還聽說之前離開特區的那幫人已經徹底留在了那片土地上,化為了累累枯骨,可見肖德是見不得有人背叛肖章的,以肖德的實力和人脈,弄死他們根本不費什麼事。

這幫傢伙個個都是人精,權衡利弊的事情他們都會。

三天後,魯樹以及一群二十五人趕到了一大區,按照肖章的要求,在區中心銀昌分成了六組分散安置了下來,靜等肖章指示。

且說肖章也於當日出發,幾乎與魯樹同日到達了銀昌。

重回這片土地,肖章不由一陣唏噓,他根本沒想過,曾幾何時,他的雙腳還會站到銀昌這個地方來。

此行,肖章明面上身邊只有一個阿雅,機要部九組的人則是分散開來,力量不能表現出來,只有到必要的時候,才能露出猙獰的爪牙來。

“肖主任,是不是有點兒近鄉情怯了?”見肖章到了銀昌,有些躊躇不前,阿雅笑著向被機要部任命為機要處主任的肖章說道。

“情怯?是有點兒怯,只是不知道誰才怯。”肖章張狂地一笑,扭頭看向了阿雅,“我是不是有點兒小人得志了?”

“是不是小人我不知道,反正是得志了。”阿雅掩著小嘴開了句玩笑,這幾天她一直和肖章在一起,肖章不但沒有接觸她的意思,連句大尺度的玩笑都沒有開,這讓阿雅慶幸的同時又感到一絲挫敗,難道自已對他就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肖章乾笑了一聲:“我們去三江。”

阿雅一愣:“孫兆庭不是從銀昌出來的嗎?”

“跟著就好。”肖章叮囑了一句,“讓你的人安分點,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擅自行動,否則一律……你知道的。”

看著微微帶著些殺意的肖章,心頭微懼,她總覺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身上帶著一種莫名的殺戮之意,一不小心就可能點著了。

除了阿雅之外,九組一共三十六人,分成了四個小隊,阿雅讓一隊跟著自已,其餘三個小隊留在銀昌蟄伏起來。

潘會明沒有給肖章限制任務完成的時間,所以肖章一路走來也不著急,邊行邊看,心情也是從未有過的輕鬆,不過這一路走來,他明顯感覺到氛圍的緊張,重要道口都有卡哨查驗身份,肖章有了機要處主任的身份,倒也不懼自已的行蹤暴露被蕭無病發現,況且自已對於蕭無病來說,只不過是一抹不起眼的塵埃,而且早已經是死得透透的人物了,所以卡哨們只要驗明正身就放行,並沒有刁難他們。

阿雅沒什麼表示,雖然挺不恥肖章的裝逼行為的,但人家喜歡裝,她就配合肖章裝,這一路上,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肖章到底是他孃的何方神聖,又有什麼過人之處,機要部之重要她是心知肚明的,而機要處更是機要部的核心所在,肖章一個毛頭小子直接做了主任,以潘會明那種寧缺勿濫的個性,如果肖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是不可能身居重位的,可能打死她也沒想到,肖章還真是靠裙帶關係上來的,當然,潘會明也有他自已的考慮,交換的條件就是當他有難時,肖德必須鼎力支援,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肖章在這兒,其實也是個“人質”,當然,虎父無犬子,肖德之牛逼,潘會明非常清楚,那他兒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況且肖章還有在無人區討生活多年的經歷,再加上他迅速領悟潘會明的想法,足以證明肖章是個可塑之材,而這一次的任務就是對他能力的一次考驗。

肖章若無其事地開著車,沒理會阿雅變幻的神情,淡淡道:“阿雅,你到機要部多久了?”

阿雅一愣,好傢伙,自已還沒摸他的底,他反而先摸上自已了,不過自已這個九組組長是受人管轄的,當即道:“肖主任,機要部所有人員的情況都是在人事處,如果需要的話,你可以自已查閱。這是程式,也是規矩。”

肖章撓了撓腦袋,麼麼的,被嘲諷了啊。

“你的特長是什麼?”肖章換了一個問題。

“看肖主任需要什麼了,換句話說,任何方面都是我的強項,搏擊、射擊要更擅長一些。”

肖章掃了一眼後視鏡,笑著道:“正好,這是我的短板,阿雅,你可要保護好我的安全。”

阿雅笑了笑,忽然問了一句:“肖主任,那你的特長是什麼?”

肖章笑道:“領導那些有特長的人。”

阿雅無語了,這個逼裝的實在太高階,讓她無言以對,沒想到肖章忽然開了個車:“如果你非要問的那麼明白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特長就是——特長!”

…………

新城區。

煉油廠內。

藍秋水正在辦公室內大發雷霆,桌子拍的通通響:“你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

被罵的物件是一個禿頂凸腹的中年油膩男,此人名叫尤大福,是新城區警署的署長,這人極其擅長溜鬚拍馬,把曹忠仁拍的通體舒泰,所以現在可是新城區的紅人,笑眯眯地撓著油滴滴的光頭道:“藍總,你這麼說,尤署長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