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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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章乾了杯子裡的酒,很是為難地說:“賈處,這事還是比較難的,受害人一直不鬆口,而且還把這事捅到了新聞署那邊,如果不是我壓著,這報紙上早就登出來了。”
賈厚林心裡暗罵了一句,你們警署什麼時候鳥過新聞署了?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寶貝兒子還在人家手上,聽說吃了不少苦,臉上帶著期盼道:“肖隊,那你能不能幫忙想點辦法?”
肖章故意沉吟了一陣子,才道:“辦法呢,也不是沒有,就看賈處能不能做到了。”
賈厚林不由大喜,連聲道:“肖隊請說,你開個價。”
肖章笑了笑:“賈處,你誤會了,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其實呢,受害人那邊,勸勸估計問題不大,至於新聞署那邊,做做文章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賈厚林不由道:“肖隊,那……你就別賣關子了。”
肖章重重地放下酒杯,道:“好,那我就直說了。我上任時間不長,署裡把破獲糧食失竊案交到了我手上,這第一炮要是打不響,那我以後在署裡也抬不起頭來了。你是儲備庫主任,我想,多少肯定會有點兒線索,只不過一直都沒有跟我說,只要你說出來,我保證你兒子一點事都沒有。”
賈厚林心頭一沉,沒想到肖章會拿這事來要挾自己,苦著臉道:“肖隊,我要是真知道,我肯定知無不言,可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沒影子的事我也不能亂說啊。”
肖章左手摸著下巴,右手手指輕輕在桌子上叩著,也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賈厚林,他當然不相信賈厚林什麼都不知道,要真從他嘴裡什麼都挖不出來,那他兒子這個局自己豈非是白擺了?
賈厚林被肖章盯的心裡有些發毛,但糧食失竊案這麼大的事他還真不敢亂說,搞不好那是要掉腦袋的。
肖章沒再追著問,笑著道:“吃飯吃飯。”
他說吃飯就吃飯,非但沒再提失竊案,連賈應寶的案子也不再提,一頓操作猛如虎,桌子上的菜也被他風捲殘雲。
擦了一把嘴之後,肖章起身,伸了個懶腰,道:“賈處,謝謝你今晚的招待,下次有機會,我請。”
賈厚林傻了眼,連忙攔住肖章:“肖隊,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肖章正色道:“失竊案破不了,你兒子這個強J案就是我辦的第一個案子,讓我灰頭土臉就沒意思了對不對?不過你放心,強J也不算什麼大案,運作的好的話,估計幾個月就能放出來了,您有頭有臉的,案底說不準很快都能消掉,唯一的一點呢,就是……不知道賈處知不知道,監獄裡最瞧不起的就是強J犯,你兒子細皮白肉的,進去估計屁股難保。我聽說以前有個人犯的跟你兒子同樣的事,就進去了三個月,出來之後,屎都存不住,穿了一年多的尿不溼。”
“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明天還得找線索。”肖章拔腿就走。
賈厚林心如刀絞,彷彿已經看到兒子被人捅的慘狀了,追上幾步,不死心地說:“肖隊肖隊,換個條件吧。”
肖章緩緩轉過身,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又一字一頓道:“就這個條件。”
“我不逼你,說還是不說,隨便你,不過你放心,如果有什麼難言之隱,我會為你保密。對了,據我瞭解,安安也不是什麼善茬,你兒子光是坐牢估計難洩她心頭之恨,聽說她要找人閹了你兒子,我警告過她不要亂來,不過你也知道,警察嘛,對於沒發生的事,也是沒輒。我走了。”
“等一下!”賈厚林可以忍受兒子坐牢,或者也可以忍受兒子菊花不保,但如果安安真找人閹了他,那什麼都晚了,當即下定了決心。
肖章回過頭,似笑非笑道:“賈處,你可別亂說些沒用的。”
賈厚林咬著牙道:“到裡面談。”
二人重新坐定,賈厚林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糧食失竊案。”
肖章設想過種種可能,但這種可能他還真沒想到,不由一愣:“你說明白點兒。”
賈厚林把前因後果給說了一遍,肖章不由目瞪口呆,居然還特麼有這種騷操作。
賈厚林說的不完全對,嚴格來說,失竊案是存在的,不過不是發生在這個案發時間,而是發生在以前。
糧食是緊俏商品,交易被壟斷之後,更是一度走俏,所以管理署和警署勾結起來,採取化整為零的方式,前前後後偷運了兩萬多噸的糧食給賣了,本來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但糧食管理廳這一次突然神經發作,來管理署核對數目,魏道安頓時就慌了,考慮著做假賬,但這些資料廳裡都有備份,根本造不了假。
原本還想收買核對的人,但他打聽到這個人是廳裡有名的一根筋,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魏道安和賈厚林商量了一番之後,決定報個假案,就說糧食失竊了,曹忠仁一開始不知道這是個假案,就讓警署破案,魏道安一看要壞,把底細告訴了曹忠仁,希望這個案子能不了了之,無限期地查下去。
這也是為什麼案子一直沒查明白的原因。
肖章不由有些好笑,這不特麼的賊喊捉賊嗎,簡直就一笑話,這時,他忽然想到邵明出的意外,便問道:“這事還有沒有別的人知道?”
“我這邊有個記賬員,叫蕭乾,他知道情況,邵明曾經找過他,邵明出事之後,蕭乾也辭了職。”
肖章心說,這個蕭乾估計也被滅口了,看來曹大署長也是個心黑的主啊,這也難怪,這兩萬噸的糧食價值過億,起碼得有一半落他的口袋,不出力也不行啊。
“賈處,這事你以後也別再跟別人說起來,你兒子的事我會想辦法,運作需要點時間,不過我向你保證,他絕不會坐牢,你大可放心。”肖章略施小計,就套到了內情,但這個內情卻是讓他有些難以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