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開門,也沒有人回應。

肖章看了一眼熊倪的腿,指了指:“你腿沒事吧?”

長毛那一下扎的並不深,加上熊倪一直處於緊張之中,連疼都忘記了,被肖章這麼一說,這才反應過來,火辣辣地疼。

“沒事。”熊倪硬撐著搖了搖頭,又敲了幾下門,仍然沒什麼動靜。

肖章警覺地左右看著,低聲道:“你他麼不會認錯門吧?”

“這房子是我替她租的,不會錯,可能上班去了,你等一下。”熊倪在口袋裡摸了幾把,摸了把鑰匙出來,直接開了門。

反手把門關上,開了燈,客廳的陳設挺簡單,一張桌子,一條破沙發。

熊倪坐到在沙發上,一褲子的血。

肖章擰眉道:“自己把傷口包紮一下。”

熊倪進了裡屋,就聽到裡面一個女子的聲音驚呼,肖章連忙衝進屋裡,看到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子,驚恐萬狀道:“熊倪,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多血?他是誰?”

“喝多了,摔了一跤,劃傷了腿,急救包呢,給我包一下。哦,介紹一下,他是我朋友肖章,叫肖哥。”熊倪鎮定了很多,“你怎麼不開門?”

“我睡著了,沒聽到。”小八警惕地看了肖章一眼,從櫃子裡拿出急救包,給熊倪包著傷口,低聲道,“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熊倪搖了搖頭:“不用了,今晚我們不走了,在這兒將就一晚,你先睡吧。”

小八將熊倪扯到邊上,低聲道:“你是不是瘋了?怎麼能讓他住我這兒,看他的樣子,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肖章暗自苦笑,麼的,老子堂堂男子漢,剛剛救了你男人,居然還說自己不是好東西,但也只裝作沒聽到。

熊倪強笑了一下,說:“別瞎說,你先睡吧。”

回到客廳,熊倪苦笑道:“肖哥,今晚讓你見笑了。”

肖章朝裡屋緊關著的門看了一眼,低聲道:“你女朋友好像對我有點兒成見。”

“女人心眼小,你別往心裡去。”

肖章笑笑,問道:“之前什麼情況?”

熊倪從口袋裡拿出煙遞了一根給肖章,自己先點了一根,抽了好幾口,手指的顫抖才好了一些,道:“前幾天,小八得罪了森哥,森哥要弄她,我就出面想請森哥放她一馬,麻痺的,這幫人渣,故意拿捏我,把我當孫子。”

“你剛剛說你住公司宿舍,應該不是混社會的。”

“我在一家貿易公司上班。”

肖章頓時明白,熊三爺說熊倪混的不錯,自己是會錯意了,他說的混的不錯,不是在道上混的不錯。

“你小子沒混過社會,敢找社會上的人辦事,真不知道是你膽子大,還是你沒腦子,不過看得出來,你對她,挺上心。”

熊倪笑著瞅了一眼裡屋的門,目光裡滿是溫柔:“誰不疼自家女人呢。”

肖章沒再繼續說下去,道:“也不知道那個長毛運氣好不好,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熊倪的臉忽然間就白了,無論長毛死沒死,自己鐵定要被報復,而他要是死了,他也要坐牢。

想到這裡,熊倪的目光裡充滿了絕望,將頭深深地埋進了自己的膝蓋裡,啞著嗓子道:“我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