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非幹不可

天已經亮了。

肖章三人正在一家小旅社裡，睡到人事不醒。

肖章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來，手機上有一個未接電話和一條未讀簡訊，電話是範銳打來的，簡訊也是範銳發來的，內容只有三個字：速回電。

肖章靠著床頭坐起，點了根菸，回了個電話過去。

就聽範銳沉聲道：“你現在在哪兒？”

肖章很是不爽範銳的口吻：“怎麼？想我們了還是想滅了我們？”

“跟你說一下昨晚發生的事。”範銳淡淡把昨晚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肖章很是吃驚，他真沒想到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死傷無數也就罷了，連藍涵也摺進去了，不過他對藍涵這個老陰逼沒什麼好印象，雖然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鳥，但畢竟血濃於水，說殺就殺，還是讓肖章有些接受不了，遺憾的是，在這場戰鬥中，範銳這個老陰逼沒事，秦四海也沒事。

“這麼說，還是出了紕漏。”在聽完之後，肖章進行點評。

“秦四海一日不死，一切都是白搭。所以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找機會幹掉秦四海。”

“老範，我覺得你搞錯了，我不是藍家的人，更不是你的人，你向我下達指令，是不是弄錯物件了？”肖章坐正了身體，“我他麼連藍家的生意夥伴都不是，這一切都是你們的私人恩怨，關我他麼屁事？”

“秦寶是不是你殺的？”範銳直接丟擲了殺手鐧，“如果我把這個訊息透露給秦四海，你覺得他會不會放過你？”

“你個老陰逼。”肖章彷彿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不過呢，你說也沒有用，你哪隻眼看到我殺秦寶了？我他麼就一局外人，秦四海的兄弟死你手上了，他鐵定找你麻煩。”

範銳陰陰一笑：“肖兄弟，我是放話出去，你是我找來幫忙的，不管是真是假，秦四海肯定都不會放過你。”

肖章無語了，哀求道：“老範，咱們無怨無仇的，你要不要這麼害我？”

“要是害你，秦四海現在可能已經找到你門上了。”範銳吃定了肖章，跟著道，“聽我說，這事之所以讓你做，一來是我把你當自己人，對你很信任，二來也是為了你好。”

“我謝謝你了，你不用這麼客氣，別把我當自己人，也別信任我。”肖章沒好氣地說。

“汽油生意你不想做了？”範銳直接將軍。

肖章頓時語塞，他麼的，搞這麼多事，手上還沾了血，不就是為了這事嗎？搞到最好，惹了一身騷，連點腥味都沒沾到，這不是他肖章的風格，況且蕭將把這事交給自己，自己不幹也就罷了，還把這事給辦砸了，裡子面子都丟光了。

不過肖章不想這麼就範，掐著嗓子道：“老範，這事一碼歸一碼吧？”

“行，這事你要是不想幹，我也不為難你，也不會把你給捅出去，不過呢，藍家說話有分量的人都死了，你不可能指望那兩女人，藍秋水是有點本事，但她肯定得聽我的，所以生意上的事，那咱們就不談了。”

“哎哎哎，等等等等。”肖章連聲道，“老範，你這樣就沒意思了，這不是故意掐我脖子嗎？”

“沒有，我剛剛說了，這是為你好。”範銳道，“我跟秦四海已經攤牌了，雙方撕破臉皮，不搞個你死我活，肯定不算完，他已經放出話來，誰跟我和藍家做生意，誰就得死。你不想幹死他，那就只能放棄這筆買賣。”

肖章頓時滿頭黑線，一時間竟是凝噎無語。這是個死迴圈啊，不幹，那買賣也別幹了。雖說範銳不會把他乾死秦寶的訊息放出去，但回去怎麼跟蕭將交待？

肖章考慮良久才道：“老範，你知道，我不是一個人，我得徵求兄弟的意見。”

“好，我等你的決定。”範銳結束通話了電話。

“範叔。”藍秋水一直就在他身邊，範銳的電話並沒有揹著她，關於父親的死，她已經從這個噩耗中走了出來，這年頭兵荒馬亂，過的就是把腦袋別腰帶上的刀頭舔血日子，因為煉油廠兄弟反目，雙雙離世，這是命，誰也沒有辦法。

這是藍涵自己的選擇，怪不了別人。

只是這事扯上肖章，藍秋水覺得有點不厚道，不管怎麼樣，哪怕肖章是衝著煉油廠的股份才幫了她一把，她總歸欠了他一個人情，硬是把他拉到這場紛爭中來，藍秋水有些不自在。

“秋水，我知道你的想法。”範銳嘆了一口氣道，“丫頭，我知道你有能耐，但我也老了，幫不了你幾年，肖章這小子，我看出來他有魄力有膽識，有他加入，會是你強勁的助力。”

黑子不服氣道：“範叔，秦四海又不是三頭六臂的哪吒，我今天就帶人去潼臨把他給做了。”

“你不行。我不是說你沒這個膽量，但你殺不了他，如果秦四海那麼容易死，我也不會等到現在了。”範銳沉聲道。

“那肖章就行？”藍秋水對肖章沒信心，“我真的不想他因為我們的事把命給丟了。”

“放心吧，這小子惜命的很，秦寶去弄他，他二話沒說就反殺，證明他也是個狠人，其實，我也是給他一份機遇，這事如果辦好了，指著煉油廠，雖然不能讓他飛黃騰達，但至少可以讓他做一個有錢人，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另一頭。

肖章已經把夏雷和周全叫了起來，說了範銳讓他們乾的事，然後道：“說說你們的想法。”

夏雷尋思著說：“其實我倒是覺得，殺範銳比殺秦四海要容易。你看啊，秦四海要是那麼容易被幹死，範銳也不會等到現在了，這證明什麼？證明秦四海比範銳強啊。”

夏雷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想法靠譜：“說來說去，咱們都是為了煉油廠的生意，我們不如以煉油廠為條件，跟秦四海談一談乾死範銳的事情。”

肖章被夏雷的腦回路驚呆了，愕然道：“你這個想法是怎麼產生的？好，就算你能幹死範銳，你怎麼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