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了口嘴中雜草的許南燭,正欲開口大罵,目光一頓,見那少女被面紗遮掩難辨,但她手中那柄巨劍倒是分外眼熟。

遮面少女手中重劍狠狠砸在地上,掀起一陣狂風氣勁,其中三名暗衛後撤的動作稍慢便是被直接震飛了出去。

五名暗衛分出兩波攻勢疾走,一波攻其上路,另一波則攻其下路。

面紗少女眼中寒光一閃,重劍橫欄後踢側翻,以劍為重心弓拳轟在近身阻攔的暗衛胸膛之上,頓時那名暗衛便悶哼一聲倒飛而出。

許南燭瞪大了雙眼,這柄巨劍既笨重又不鋒利,但卻有一種一劍破盡天下所有冰刃的氣勢。

方乾拋起一粒花生米正巧落入嘴中,他眯眼笑道:“人的一生一直都在追求極致,到達頂峰。為了那目標,無數人一生無數次跌倒,再爬起來,但是那極致是什麼呢?在很多人眼中,極致就是奢侈,昂貴,稀有。但是不然,很多東西需要的往往就是最普通的,但這往往也是最難的。平凡不等於無能,普通不等於無光,低調不等於無力,同樣質樸也不等於走不到極致。質樸,代表的不只是普通,還有返璞歸真,直窺本源。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但也算的上是至寶,大急似緩,這是速度;就好比大智若愚的智慧,往往大道理最是至簡,平凡是一種極致,質樸也不一定到達不了巔峰,所以,返璞歸真才是真正的極致啊。”

劍影如織,那快有一人高的重劍,在少女的手中就彷彿毫無重量一樣,而劍刃斬在了堅硬的碧玉竹上,更是爆發出了陣陣的金鐵交擊之聲,火花四濺之下,堅硬的碧玉竹上也留下了道道白色的劍痕。

白毛風讚歎道:“此女子雙手同時進招,一人化二,優勢還是很足啊。”

隨手摺下一根雜草放進嘴裡咀嚼的許南燭,朝著牆頭上二人猛翻了個白眼。

面對八名暗衛齊出招的攻勢,那遮面女子應對的也並非很是輕鬆,額頭汗水密佈,氣息也從平穩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她重心傾斜,弓步似奔雷萬均,以腰為軸環腰揮舞重劍橫掃而出,八名暗衛高手頓時散開,動作稍慢者則被瞬間擊飛,重重摔倒在地吐血不止。

面紗少女瞥見蹲在草木中的許南燭,微微蹙眉,當即一個健步衝了過去。

方乾眉頭一皺,一粒花生米在指間如箭矢般彈射而去。

少女左腳一踢劍身,翻轉間重重插在地上,橫欄身前。

花生米打著旋撞擊在劍身似狂風席捲,少女腳踩八字硬拼一搏,巨劍將地面豁出一條口子,足足有七米遠。

面紗少女氣喘如牛,瞪向許南燭大罵:“臭叫花子,不想死趕緊滾過來。”

許南燭指了指自己鼻尖,左右看了看,露出一絲苦笑,他如今這幅狼狽模樣,倒是當真像被人挾持的姿態。

逐漸圍上來的暗衛,瞧見自家主子與這位女子認識,一時間都楞在原地不敢貿然出手。

反倒是許南燭沒皮沒臉的徑直跑到面紗少女身後,偷偷使了個眼神,原本死拼的暗衛會意,當即攙扶起倒地受重傷的人迅速撤離。

白毛風捏著花生米在嘴前,疑惑的呢喃了一句,“這小子,又搞什麼名堂?”

面紗少女對著高牆上的兩位老者,拱手俯身道:“多謝兩位高人手下留情,日後必報!”

許南燭正欲開口便是被面紗少女怒瞪了一眼,她有些氣憤的拽住他的衣領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