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旅店的床非常舒適,軟硬適中,睡起來非常解乏,一直到了鬧鐘響起,她才有些倦懶的下床。

到指引臺詢問了福虎道所處的方位,她動身前去,距離不遠,走路大概二十分鐘就到了附近。

牽靈臺只有一條大街,街道的盡頭就是擂臺,而分佈在街道左右兩側的小巷卻是蜿蜒曲折,福虎道32弄,就是其中一條。

身邊經過的人逐漸減少,原本就狹窄的小巷也隨著深入變得只能容一人透過,前方是一個拐角,季甜快走兩步過去。

剛走過那個拐角,眼前便出現了一棵極好看的樹,條條藤蔓從樹上垂下,點點綠色的熒光在枝丫間閃爍,樹身鋪滿了青苔,無一不顯示出這棵樹的年代久遠。

季甜走到樹下,伸手輕輕觸碰藤蔓,那枝條好像感受到了她的觸碰而隨之搖曳,分佈在這樹身後的植被,此刻在她眼中,就有些不夠看了。

閉眼輕嗅,一股泥土夾雜著凜冽清香的味道湧入鼻腔,她不由深吸了幾口。

突然,她的耳廓微動,身後似乎有異響,閉上了眼睛,其他四感變得更加敏銳,她沒睜眼,仔細辨別聲音的方位。

像是什麼東西在土中移動的聲音,距離很近了,季甜握緊了其中一條藤蔓,在那東西破土而出的同時拉住藤蔓向上躍起,在空中蕩起的同時,她睜眼向身下看去。

是一條樹根,這樹是活的!

情況不容樂觀,她手中正抓著這樹的枝條高速在空中游移,一時無法鬆手,四周的枝條已經全部開始擺動,手上的這根也牢牢將她的手腕纏住。

越來越多的枝丫向她聚攏,作勢要將她活活絞殺在裡面。

正在這危急時刻,季甜手中靈火乍現,綠色火焰蔓延全身,將已經纏繞過來的枝條灼燒的不敢靠近,纏住手的力道也是一鬆,她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一條斑紋大虎忽的從樹後飛撲而來,獠牙顯露,舉著尖利的爪子向她襲來,“雕蟲小技!”

季甜爆喝一聲,一道靈鎖飛出就將他死死包裹在裡面動彈不得。

那隻大虎無能狂怒,不住的死後,她冷眼看著,等他沒了力氣。

“放了他吧。”

一道蒼老古樸的聲音傳來,季甜眼神微眯看向那棵老樹,“是你在說話,你是什麼東西。”

“我是樹靈,也是靈器守衛者,奉林菀的要求在這裡等你,他也是。”樹靈伸出一根枝條指向被牢牢捆住的老虎。

母親的命令,她有些費解這兩個靈剛才對自己出手的原因,“既然是我母親讓你們在這裡等候,你們一上來就對我出手做什麼?”

“就只是想探探你的身手嘍,看你配不配拿到林菀留下的靈器,快把我放開。”老虎在靈鎖的束縛中不停掙扎。

季甜五指向前一抓,靈鎖盡數回到她手中。

他站起身來抖了抖身子,有些幽怨的站到樹下望著她,“看起來你的實力在一級裡還不錯,林菀的女兒還是有點真本事,只是沒想到你來的這麼晚。”

“你們是什麼時候就守在這裡的?”季甜無視他語氣中的埋怨開口問道。

“大概四年了吧,她這之後一直也沒回來,不過也在意料之中,從五級聚靈境接連闖過四級鬥靈臺,靈力被削減成一級,怕是想再回來也難。”

接連闖過四級鬥靈臺...靈力被削減成一級...

看到母親的信,她下意識以為是母親每次到鬥靈臺後才將靈器放置好。

聽蔣羽說過,想要跨過等級進入低階鬥靈臺,在跨入門內的同時,自身靈力會被削減為同鬥靈臺相同的等級,且過程痛苦。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母親在四年前甘願放棄已修煉至頂級的靈力,淪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看到季甜的面色有些難看,老虎也有些不忍,大概猜出葉菀的情況,繼而轉移話題,“逐浪之弓是你母親留在這裡的第一件靈器,在這老傢伙的冠頂。”

老虎回身看向老樹,季甜一道靈鎖出手,攀到老樹頂端,一個沒站穩,差點摔下樹去,被老樹一道枝條又扶了回去,她道了聲謝,在繁多的葉堆中尋覓。

忽然被一道閃亮亮的東西吸引了目光,她撥開層疊的藤蔓,一道精緻的小弓赫然出現在眼前。

將小弓託在手中,比手大不了多少,通體呈現出一種瑩潤的藍白色,弓把處是鳥身的形狀,弓梢是翅膀的樣子,小巧張揚,她極為喜歡,捧在手中把玩。

“這要怎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