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溫離開了,一張臉也是陰沉,他是真的不願,徐知誥升任節度副使。

徐知誥離家在外幾年,已然十六歲。

雖然大半俸祿送回來孝敬,但是久不在徐溫近前。

徐溫明白徐知誥放飛了。

徐溫與楚瑜之間,徐知誥傾向做楚瑜的走狗。

如果升任節度副使,官位一下子超過徐溫,後果與徐溫更加陌路。

徐溫有種早知今日,悔不當初的心理。

徐知誥留在家裡,安置外城軍中,肯定成為他的得力臂助。

徐溫尋上判官衙署,儘快落實大兒子的高升。

楊渥有可能得到親信提醒,出爾反爾。

周隱聽了徐溫來意,意外楊渥的恩典,沒說什麼辦理了遷任公文,原潤州長史回來揚州待定。

徐溫拿著公文離開,周隱不放心的去見楊渥。

楊渥聽了來意,點頭道:「本王答應的遷任潤州長史。」

周隱猶豫一下,忍不住提點:「大王,潤州刺史秦裴,還是東吳軍節度使,秦裴曾經出征過洪州,適合參與出征江西。」

楊渥說道:「本王決定了秦裴,率領東吳軍出征江西,劉威率領廬州兵出征輔助。」

周隱聽了頓生不悅,劉威任職廬州刺史,治理廬州井井有條,年齡老大,不適合遠走他鄉。

楊渥的決定,分明因為他的曾經建議,藉口發配了劉威。

「屬下告退。」周隱生氣的不說了,轉身離開。

周隱本想提點楊渥,秦裴率軍離開潤州,徐溫的兒子相當於潤州刺史。

潤州隔江相望揚州,徐溫兒子掌控潤州團練,相當於徐溫的可用武力壓過張顥。

楊渥聽出周隱的不滿,臉色不善的望送周隱,他對於周隱勾結劉威,耿耿於懷,深惡痛絕。

......

江寧,韋扶風接到徐知訓的遷任公文,喚來徐知訓,好言親和的道賀,親自碼頭送行。

韋扶風目送中,輕語:「又下雪了。」

張贇在旁,說道:「江寧的雪天潮冷,還是長安下大雪爽利。」

韋扶風笑語:「我不怎麼思念長安,你願意回去,以後能回去鎮守。」

張贇說道:「二十年後,落葉歸根,卑下回去長安養老。」

韋扶風點頭,隨口閒聊:「二十年後,我能在哪裡?」

張贇微怔,猶豫一下,說道:「老爺應當在洛陽。」

韋扶風輕語:「大機率在江寧。」

張贇說道:「卑下認為,江寧不適合天下一統的京城,江寧不易守,民風附庸風雅的紙醉金迷,北方才能磨礪居安思危的風氣。」

韋扶風意外扭頭一眼,回頭笑語:「說的好,江寧是國家最好的錢袋子,水路四通八達,京城落在北方,才能養出居安思危的後代。」

張贇說道:「卑下認為多數的人心自私,北方最容易發生入侵戰爭,京城落在江寧,人心事不關己的牴觸支援北方戰爭。」

韋扶風點頭,說道:「權貴居於北方,方能居安思危的支援國家戰爭。

治國者文官,誤國者也是文官,置於危地的文官,空談之輩少一些。」張贇說道:「老爺對於文官,似乎存在偏見。」

韋扶風說道:「我只是討厭空談之輩,滿口大道理的脫離現實。

幹練的能臣,縱然貪腐有罪,我也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能夠解決實際問題,算是功過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