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理解沈珍珠,當年庶子的他,還不是為了能夠獲得錢財,鋌而走險的玩命。

人的一生,根基決定底氣,底氣決定真實的志向氣度。

沈珍珠的狀況,類似一位當年一笑得千金的名妓,最在乎的是名氣,只有門庭冷落鞍馬稀,才會現實的最重視金錢。

韋扶風迴轉,提筆書信一封,交給沈珍珠,說道:“財物的事情,我不能幫你,招惹田覠夫人猜疑遷怒,不智之舉。”

沈珍珠黯然點頭,內心還是希望翠兒守住秘密,藏匿好財物,價值四百兩銀子,是她和女兒最可靠的生存籌碼。

沈珍珠的心理,一直擔心女兒的姻緣不長久。

一旦女兒失去姻緣靠山,她的命運必然再次淪落,故此,她恐懼的急於脫離州衙後宅。

吃過夥計送過來的早飯,韋扶風在客棧買了帷幄,沈珍珠戴上帷幄,跟隨韋扶風去往城外。

“這位爺,請留步。”一位袍衣中年人,路旁走來的喊道。

韋扶風警惕止步望去,隨即鬆弛,微笑道:“是你。”

“這位將爺,我家梁掌櫃的問一下,有什麼需要嗎?”中年人微笑問道,一張圓臉,短鬚,滿是和氣生財。

韋扶風想一下,他不願扯上鴉雀衛,一旦他跑了,有可能破壞鴉雀衛的佈局,這位是梁琦屬下,看樣子不知道他是川南節度使。

“我問一下,宣州兵運貨去往蕪湖鎮,需要什麼?”韋扶風問道。

中年人一怔,回答:“需要州衙長史開具的文書,若是兵力過百,那得宣州田公批准。”

韋扶風點頭,問道:“歙州的情況,你知道多少,例如歙州用鹽來自那裡?”

中年人回答:“歙州用鹽來自南邊,歙州的新安江(浙江上游)溝通杭州海口,宣州歙州之間有一段山路,運載成本高過南邊的水運,故此淮鹽只能賣到宣州。”

韋扶風點頭,問道:“大江上游的鹽貨,能夠合法運來宣州嗎?”

中年人愣怔,回答:“宣州與川南允許通商,沒有禁運鹽貨,問題是井鹽競爭不過淮鹽,要知道大江水道,一路關卡數道,成本很高。”

韋扶風點頭,隨口說道:“歙州刺史陶雅,居然沒有販賣淮鹽,禁止南邊鹽貨流入。”

中年人解釋:“歙州山地居多,土團勢力不易征服,假若歙州刺史封禁南邊鹽貨,統治必然更加艱難,不如課以重稅。”

韋扶風點頭,中年人遲疑一下,左右看看,低語:“聽說,歙州流入的鹽貨,福州鹽貨很多,出自駐紮睦州的軍力。”

韋扶風臉色微變,點點頭,說道:“這麼說,福州獲利豐厚。”

“應該是吧。”中年人回應。

韋扶風點頭,問道:“你的名字?”

“小的嚴復。”中年人下意識卑微回答。

“嗯,嚴復,就你一人來此?”韋扶風問道。

嚴復點頭道:“小的一人,尋見將爺只是任務之一,還有聯絡商家,估計年後,大江中游能夠通商。”

韋扶風點頭,溫和道:“你去忙吧,我去見駱長史,申請軍力與蕪湖鎮走商。”

嚴復點頭,作揖要告辭。

韋扶風忽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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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的情況,你知道嗎?”

嚴復搖頭道:“不清楚,只是透過商家關係,打聽到將爺居住在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