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秋走到外屋,春紅恭敬道:“小主。”

“小主。”其它奴婢隨後恭敬低頭呼喚。

李婉秋輕嗯,眼睛看了彎腰平背的‘馬兒’,邁步走到‘馬兒’頭前,低身跪下,伸手捧起了秀首。

“以後我們不會永別了。”李婉秋溫柔輕語。

秀蘭低眉順眼,李婉秋又道:“我去南方,代姐姐在閬中定居,姐姐留在北方的綏州,你也留在北方。”

秀蘭點頭,李婉秋鬆開手起身,輕語:“好了,我回去收拾。”

春紅一直送到大門外,李婉秋止步,問道:“春紅,秀蘭偷歡的男人什麼名字?”

春紅搖頭道:“奴婢不知道,小姐定嫁之事,奴婢也是與小主一起知道的。”

李婉秋點頭,道:“你回去吧。”

春紅點頭回去了,李婉秋獨自回走,邊走邊想著秀蘭與那個男人可能通姦。

她不恨生母,只是有些怨惱,認為生母成了‘馬兒’咎由自取,偷人沒被剝皮是大幸。

對於三姐李玉珠,李婉秋的內心厭恨,她惹不起,只能怯懦的忍讓。

李玉珠擺出一副有恩於她的架勢,反而讓李婉秋更恨,她瞭解李玉珠,類同豺狼的女人,唯利是圖。

李婉秋一路想著,覺得能夠讓三姐撞破,那個男人最有可能是三姐的屬下。

三姐行事橫衝直撞,或許去找屬下做事闖了進去。

李婉秋不知道生母見過韋扶風,生母屬於劉夫人的奴婢,平日裡不能與李婉秋在一起,甚至不能流露母女關係。

在郡王府,奴婢生的女兒,最忌諱認生母,只能稱呼劉夫人為娘,稱呼其他有名分的夫人為姨娘。

李克用喜歡器重的李存勖,也只能稱呼生母曹夫人為姨娘。

秀蘭去見韋扶風,出於抱著歡喜心態相看女婿。

結果笑吟吟的相看讓韋扶風誤會了,造成男女摟抱的後果,又倒黴的被李玉珠撞見,偏偏李玉珠是個喜歡玩人的刁女。

李婉秋灰心的不想了,若是三姐的屬下,她知道是那個也是無可奈何。

在沒有去往南方之前,她必須曲意迎合三姐,不能有半點忤逆。

三日後,準備妥當的李氏姐妹啟程,三千軍力的護送下去往綏州。

一路順利,也遭遇了運回戰利的河東軍,獲知韋扶風一直在靈州不離。

女兒出嫁離開的次日,劉夫人以李克用的名義向朝廷上書,舉薦李存孝任職朔方節度使。

韋扶風任職節度副使,靈州刺史,以及其它各州刺史。

朝廷接到舉薦上書為之震動,對於河東軍進入關內道地域,深感恐懼。

李克用舉薦韋扶風任職靈州,幾乎被朝廷高層忽視,認為只是象徵性的虛任。

但也表明川南軍與河東軍達成聯盟,做為首相的韋昭度只能沉默,皇帝也沒有問他。

皇帝拖延了十日,希望鳳翔軍能夠上書反駁。

皇帝雖然被鳳翔軍李茂貞弄的灰頭土臉,更不願河東軍進入關內。

但讓皇帝失望了,李茂貞沒有上書反駁,無奈之下只能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