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成肅容道:“大人深入僚人族地域,屬下認為大人做的不妥,大人完全可以入辰州之後,轉向西北經過溪州回到黔州,不該向西南深入險地。”

韋扶風點頭道:“本軍莽撞了。”

雖然說莽撞,韋扶風並不認為做的錯誤,溪州曾經屬於雷滿的地盤。

雷彥威帶兵進襲朗州,完全能夠影響了溪州的僚人族。

走溪州很可能被追殺阻截,向西南深入錦州(銅仁),因為訊息的閉塞遲滯而少礙。

韋扶風不願說出看法的駁說張文成,兩條路本就各有利弊。

“大人能夠平安就好。”張文成溫和道。

韋扶風微笑,轉言問道:“黔州的治理順利嗎?”

“還算安定,不過為了防備僚人族挑釁生事,屬下實施了出行限制,不得十人以上的聚集,出入城也嚴加盤查。”張文成回答。

韋扶風點頭,忽問道:“文成,你願去潭州做刺史嗎?”

張文成一怔,韋扶風又直白道:“潭州地域很重要,本軍希望那裡成為支撐基業的大糧倉。

另外,本軍不願大權盡付一人之手,本軍信任甘鳳池,但只能讓他任職都防禦使總管軍事,不能兼任刺史官位。”

張文成點頭,道:“屬下願為大人分憂,不過黔州雖然不如潭州重要,但其位置也很重要,扼制僚人族的戰略要衝。

另外新城還有待完善,請大人能夠擇能吏繼任,屬下舉薦孫長史升任,孫長史熟悉黔州諸事。”

韋扶風溫和道:“以後黔州刺史由本軍兼任,孫林穩重,也熟悉僚人族,升任邵州刺史,黔州長史由黔州兵府的一個判官升任。”

張文成詫異,韋扶風又道:“文成你放心,日後黔州的治理,依然遵循你的想法繼續完善,需要你盡心教導新任長史怎麼去做,日後的黔州地方誌,只會記載你和魯青的造城功績,繼任者無名。”

張文成訝道:“大人親任黔州刺史,原來大人如此的重視黔州。”

韋扶風笑了笑,道:“我很難親治黔州,日後黔州由我的一位夫人坐鎮,此次在思州與一位田氏嫡女訂婚,日後是黔中節度使夫人。”

張文成起禮道賀:“屬下恭賀大人。”

韋扶風說道:“我與田氏聯姻,也算是以夷制夷之道,日後夫人生了兒子世襲黔州,夫人有了兒子,自然會為了自己的兒子打算。”

張文成只能默然點頭,涉及節度使大人的家事,他身為屬下不宜說三道四。

不過他的內心認可韋扶風的聯姻,交好思州田氏,能夠減輕來自僚人族的威脅,畢竟腹背受敵的局面,不利於川南軍的防禦。

“文成,升任長史的判官,曾經與兄長一起入過扶風軍,不幸殘腿,他的侄女在商州時就是我的良妾,本軍讓他升任黔州長史,也是有心牽制田氏夫人。”韋扶風直白解釋。

“哦,屬下知道是那個了,那位林大人雖然斷腿,但卻恪盡職守,是位能吏。”張文成點頭說道。

韋扶風又說道:“還有一事,有人不甘人下的要翻天,未免打草驚蛇,待本軍回去渝州收拾了他,你和孫林再離開赴任,近期你安心教導林泉接手政務。”

張文成臉色微變,欲問又止,起身恭敬道:“屬下遵命。”

韋扶風微笑讓坐,接下來與張文成交流治理之事,為大治潭州理順輕重緩急。

華燈初上,張文成離開。

在耳房等候的兵府判官林泉,等來了韋扶風,一見韋扶風進來,林泉忙起身單腿見禮,他的身旁有雙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