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一聲令下,三百架雲梯被數千軍力抬著衝向城池,其中二百架用於溝通護城河。

衝到護城河外,城上的弓箭手開始阻擊,數百箭雨居高臨下的飛灑向敵軍。

有的敵軍拿著盾牌,有的就是簡陋木板,一時間慘叫迭起,有數十敵軍中箭傷亡。

砰砰砰!衝到護城河的雲梯被冒死豎起,繼而放倒搭向對岸。

還有一種進攻方法是先填了一段護城河,但楊守亮心存輕易奪城的僥倖,三天來一直靜候。

護城河被搭橋,另外一百雲梯接著衝鋒,被很多拿著盾牌的敵軍抬著飛奔向城下,後面還有數千弓箭手跟進,向城頭拋灑箭雨壓制守軍。

戰爭是殘酷的,城牆上不斷有人中箭哀嚎,城牆中段的團練兵驚惶的畏縮在女牆根。

隨後督戰將官喝令反擊,二百扶風軍迅速支援了攻城地段,與上千團練兵在一起守禦。

數千敵軍精銳發起了衝鋒,一個個左臂執盾,右手軍刀的衝過護城河,順著先頭冒死搭起的雲梯蟻附上攻。

城樓前的韋扶風擺手,琥珀父親手提大槊,與一百明光甲士去往支援。

攻城戰的第一戰往往最是殘酷,爭奪的最為激烈,對後續的戰鬥影響極大,直接衝擊軍心鬥志。

明光甲士的支援,讓畏懼的團練兵士氣大振,少數膽怯者也不敢過於畏縮,不然會被督戰將官先殺了。

琥珀父親手舞大槊橫掃,三個蟻附衝上的刀盾兵敵兵慘叫飛去。

團練兵乘機衝前,用長鉤槍刺推城牆外的雲梯,於是三架雲梯倒去,二十多敵軍摔死近半。

敵軍戰鼓轟響,數千攻城軍力勇往直前,繼續蟻附,一百扶風軍甲士與周遭軍力配合。

甲士冒著箭雨堵住雲梯口處,團練兵或挑推雲梯,或乘隙刺殺,一時間竟然沒有一處敵軍能夠攻上城牆。

半個時辰,敵軍攻勢出現緩慢,城下屍體堆積有一千多,城上也有數百傷亡,主要是被箭雨射中。

韋扶風擺手,又一百明光甲士出動,替換回了第一批。

第一批撤回了八十四人,還有屍體也被抬回,撤回的甲士解甲,交給另一批扶風軍穿上,然後去休息。

團練兵也分批替換,數千團練兵駐紮在大街上,自城牆上退下來的直接去最後面,也將戰鬥結果傳播了開來。

因為不是死戰不退,團練兵雖然畏懼,但也抱著不一定死的念頭,保持了軍心鎮定。

祖父坐在城樓裡,聽著外面的廝殺,神情有著不安,但強忍著不讓人來回傳報,他懂得軍心不能生亂。

第一日大軍圍城,祖父為什麼說了那麼多,一是激勵軍心,二是給自己打氣。

僅僅半個時辰,祖父彷彿過了一年,忽一名親信從容走入,到了近前低聲稟報了戰果。

祖父失態的長出口氣,下意識伸手抓過身旁茶碗,手指明顯見顫的低頭喝了一口。

一個上午,楊守亮軍進攻了四次,死傷近四千軍力。

城上也有了一千多傷亡,而且死者只佔三成。

攻城戰若是軍器和士氣相當,攻城的一方絕對會吃大虧,越是持久不能陷城,後續計程車氣會很快低迷。

“吃飯了。”一聲嘹亮大喊,給血腥死氣的城牆上注入了生氣。

一百多火頭軍帶來豐盛食物,小跑的分發,還不斷的客氣著:“兄弟辛苦了,多吃一些。”

溫馨的一句問候,讓城牆上將士如沐春風,一個個感動的吃著,內心豪氣大增。

接著錄事官走來,記錄功勞,告訴以後會獲得什麼犒賞和撫卹。

飯後,城牆上計程車兵輪番執兵林立,整齊的面對外面的數萬敵軍,向城外宣示死戰之意,一股士氣的明鬥開始較量。

韋扶風進入城樓見祖父,祖父卻是站在門裡,韋扶風忙見禮。

祖父微笑道:“扶風,辛苦你了。”

“孫兒應該辛苦。”韋扶風微笑回答。

祖父點頭,輕嘆道:“你二伯父真是沒用,託病不肯來了城樓。”

韋扶風說道:“孫兒內心也是畏懼,但我們是在豪賭,既然抉擇了豪賭,就只能咬牙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