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期都會在浣湖這一帶。”

“你若過來……,我儘可能的避開。”

“對了,你上次在迄山腳下救下的農戶,他們心裡都很感念你,今日既遇上,我便代他們給你道個謝。”

茅文蘊說完,朝李易行了一禮,而後轉身離開。

走的很乾脆,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她不會在明知他人不喜的情況下,硬貼上去。

李易收回視線,在這種時代,像茅文蘊這樣心懷百姓,想做實事的姑娘,可謂鳳毛麟角。

奈何,所嫁非良人。

經歷過周良寬,她這輩子應是沒了姑娘家對琴瑟和鳴的嚮往。

或許也正是因為淌過最深的黑暗,所以能做過如今這般豁達。

面對譏諷,不見半分惱怒。

畢竟,比起那鋪天蓋地的謾罵和唾棄,現在這些不過是毛毛雨。

尖刃都抗住了,又怎麼會在意繡花針呢。

沒有多待,李易離開了浣湖,戲演了個意思就行了。

“邱叔,幫我給麗妃遞個話,讓她平日在皇帝那裡,多批判批判我。”

邱費挑眉,“你確定不是給你美言?”

“就我兇悍的名聲,她要給我美言,皇帝立馬就會覺得我兩有勾結。”

“臣子和后妃來往,哪個皇帝會容忍。”

“我可不想被髮配充軍。”

李易靠在椅子上,懶懶的開口。

“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我是他選中的人,越是不被看好,他越是會把我推上去,以證明自己是對的。”

邱費點了點頭,“你小子一向奸猾。”

“那周厚,果真是凌誼的人?”

李易手叩了叩茶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沒逼問,一劍很利落的解決了。”

“反正說出來的,一定不會是有用的東西。”

“既是計謀,凌誼的嫌疑就在七成。”

“非常足夠了。”李易似隨意的說道。

“準備動手了?”邱費凝視李易。

李易望向他笑了笑,“這麼久了,凌誼想必備好了殺招,我總不能一直等他出手。”

“最遲後日,整個都宣城都會知道,梁五代而亡,凌主天下。”李易眸子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