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棺的時辰已經到了,耽擱了可不好,但南筱卻依舊站在那裡,望著棺材裡的人。

她的雙手還抓著棺木的邊緣處,這讓幾個準備蓋棺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上前阻止。

蕭丞的眼神兇狠冷厲,似乎是有種想要上去給她一腳的衝動。

然而,一直沉默不言的時雁動作比他還要快,她上去抓住了南筱的手腕,用力把她扯到了一邊,冷冷地看著她。

沒有了武功的南筱如今虛弱無力,根本就無從反抗,她也不想反抗,十分安靜地看著棺木被合上,倒是十分配合。

時雁沒有過多的為難於她,但若是讓她像以前那般對待南筱,怕是不行了。

她狠狠地甩開南筱的手,“我真後悔,早知如此,我當初就應該五花大綁的把他給綁起來,不讓他去找你。”

當時的他們只以為時宴要去的地方是魔教,而魔教是南筱的地盤,南筱對自己兒子有意,應當不會出危險才對。

可誰知,他們再次見到自己兒子的時候,卻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南筱低垂著頭,始終保持著沉默,她沒有向兩人道歉,因為她知道,道歉已經無用了。

他們所需要的也不是道歉這三個字。

他們只想要他們的兒子歸來。

可時宴再也無法歸來了。

一行人舉行送葬儀式離開,南筱亦步亦趨地跟在隊伍的後面,只是,還沒走出多遠,她就倒在了地上,徹底昏迷了過去。

……

南筱休養好自己身上的傷後,並沒有回魔教,而是選擇住在了藏劍山莊裡。

她在時宴埋葬之地的那個山頭上蓋了一間小竹屋,每日只需往前走一段路,她就能看見他的墓地,她還把時宴院子裡的貓接過來自己養著。

夫妻倆一開始是想趕她走的,可她死活都不願意走,對此,他們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幸,南筱也只待在她的那一方天地裡,沒有到他們夫妻倆跟前晃。

然而,藏劍山莊的弟子都在罵她恬不知恥,明明害死了人家的兒子,還賴在人家的家裡不肯走,流氓地痞都沒她這般厚顏無恥的。

南筱對此只是充耳不聞,甚至都能面無表情地從那些罵她的人身邊經過。

有人若是想對她動手,她便撒下一些迷藥的藥粉,迷暈那些人。

她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或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說的也是對的,讓她無從反駁。

南筱每日的要乾的事情就是養花養貓,種種菜之類的,要不就是坐在一棵樹底下發呆,很大一部分時間都在虛度光陰。

李真不想讓她這麼混日子下去,於是,把自己屋裡的那些醫書都搬來給她看,讓她跟著自己學醫。

一晃多年過去,他也老了,就想找個人繼承自己的衣缽,但藏劍山莊的這些弟子們,安心日子過慣了,都只顧自己消遣,實在是找不出一個有醫學天賦的。

南筱則不同,她在醫術上很有天賦,學什麼都快,看書也能過目不忘。

李真在教授她醫術的時候,感覺不是在收徒弟,反而像是和一個在醫術上造詣極高的友人進行的一次友好交流。

她在跟他學習醫術的同時,還不忘修復自己的丹田,重新修煉武功,並且在短時間內成為了一個一流高手,而在這之後,她的武學境界還在慢慢地提升,又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大宗師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