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筱當然沒給他下藥,只不過是在嚇唬他而已。

去往藏劍山莊的這一路上,一直都有魔教分舵的人在各個關口搜查。

他們拿的是時宴通緝的畫像,卻不知道他手上有一張人皮面具,剛巧能躲過他們的搜查。

南筱平時臉上都戴著銀色面具,是以,很多魔教分舵的教徒都不認識她。

很常見的一個現象就是她大大咧咧地從那些人的身邊走過,但那些人都去抓其他人去了。

夜晚來臨,他們停在一家客棧裡歇腳。

南筱身上的穴道早已經解開了。

時宴並沒有限制她的自由,他大概是知道,想要去藏劍山莊,也是南筱她自己的意願,為的就是復仇。

“等走過這個城鎮,我們就能抵達藏劍山莊了,阿南,快來吃飯吧。”

時宴一如既往地招呼著她過來吃飯。

因為心存芥蒂的關係,在去往藏劍山莊的這一路上,南筱待他的態度格外地冷淡。

他無數次的想要去牽她的手,但她都會有意無意地避開他的靠近。

時宴有時倒寧願她衝自己發火,狠狠地責罵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待他的態度冷淡疏離,就彷彿是陌生人一般。

他和她只有在吃飯時,才能聊上一兩句,她似乎一直都在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南筱從窗外收回視線,走至桌前時,不出意外的看見盤子有一根玉米。

若是放在以往,她早就開啃了,可她現在卻沒有心情。

隨著藏劍山莊的距離越來越近,她心情也就越煩躁,有時還產生了一種想要退縮的感覺。

“你就不怕我殺了他們嗎?”

她乾巴巴的一句問話,讓時宴給她夾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屋內氣氛就此沉寂下來。

南筱問完後就猜到他會是這個反應,覺得自己真是自找沒趣。

“我不會阻止,也不會幫你。”

南筱神色詫異地望向他,在她看來,要是真打起來的話,時宴極大可能是會幫他的父母。

“事實上,我前陣子已經派人去給阿孃送信,詢問她當年的往事,她只說想見你一面,我不知道當年的真相是什麼,如若能把話說開,是最好不過的,若是不能……”

時宴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回神時,發現南筱碗內的菜餚已經堆的滿滿當當了。

“先吃飯吧。”

他低垂下平靜無波的眼眸,瞳孔裡閃爍著幽暗深邃的光。

如若事情的發展真的到了一種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大機率會選擇當一個不孝子。

可是阿南不會相信,也不知道他有多愛她,只認為他會站在她的對立面。

南筱沉默良久,又試探道:“倒是我太過自信了,去了藏劍山莊,便是羊入狼群,我孤家寡人如何能敵?”

“阿南何必拐著彎試探我?你早已經同這裡的魔教分舵取得了聯絡,在你進入藏劍山莊的那一刻,他們便會將藏劍山莊重重包圍。”

或許,藏劍山莊會成為第二個青山派也說不定……

時宴想到此處,放下筷子,也沒有胃口再吃下去了。

南筱冷聲道:“時宴,你居然偷聽我和別人的談話。”

對藏劍山莊使用包圍之法,是她才和此處的分舵舵主計劃好的,那個時候,時宴早就被她給支出去買玉米了。

“是啊,我在偷聽阿南和別人的談話。”

時宴也不否認此事,一雙清潤的眼眸含著深深的悲慼,“我和阿南之間,何時變得如此互相防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