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已經被認定死亡的人,突然清醒了過來,還好好地同你站在那說話,在場之人,無一不被嚇到。

顧峰是全場心裡落差最大的那個人,眼神陰毒地盯著南筱看。

霍風震驚到差點從輪椅上爬下來,“活、活了?這怎麼可能?!”

唯一落下眼淚的時宴也被驚到了,他趕緊用手背抹去眼中的淚水,那個紅衣身影越發的清晰起來了。

是真的,她沒有死!

時宴激動之餘,心底還突然躥出一股火氣,不顧紫嫣的阻攔,抬腳狠狠地踹向擂臺發洩著。

渾蛋……

他剛才都快要被嚇死了,以為自己又要再一次失去她了,阿南果真就是個大渾蛋!

感受到腳下擂臺的震動,南筱神色疑惑,緩緩回頭朝身後那人看去。

時宴鼻尖通紅,漆黑睫毛還溼潤著,像是才哭過的樣子,那雙眼眸裡充滿了幽怨,偏偏又能讓你覺得他很委屈,就彷彿是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南筱心中一緊,突然很想過去抱抱他,卻見他很不稀罕似的偏過頭不再看她。

但很快,他就又轉過頭來看她了,卻還緊繃著一張臉,簡直是變扭的要死。

南筱不由得勾唇輕笑,眼底似是墜著璀璨星光。

時宴愣愣地望著她,火氣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心口正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他用手捂住心悸的胸口,低垂下溫柔的眉眼。

罷了,原本也不該怪她,她沒出什麼事,已經算是萬幸了……

要怪就怪他,是他沒有保護好阿南。

美好的時光終究是短暫的。

南筱很快就轉過身,眼神銳利如刀鋒,手指抓住一個就快要射穿自己脖子的箭頭。

見她沒死,又剛好把後背露了出來,霍風當然是要趕緊抓準機會再射她一次。

然而,這一次,他的偷襲沒有成功。

“到底是為什麼?!我明明在箭頭上塗抹了毒藥!你為什麼沒有死?!”霍風不甘心地質問著。

南筱輕輕抬了抬下巴,唇角微揚,“自然是你實力不濟,煉製出來的毒藥無用,毒不死本座。”

“可你的胸口明明也中了箭!”

這也是眾人搞不懂的問題,怎麼可能有人在中了箭之後不僅身體不虛弱無力,還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在這同人講話。

要說她身上穿了金絲軟甲也不可能,因為她的胸口處的的確確是流血了。

“那可能是因為本座深受上天的眷顧吧。”南筱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眼神陡然轉冷,“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行了。”

她手一揚,那兩支箭頭就衝著霍風飛去,被他用劍擋住,箭頭也隨之掉落在地。

霍風正要嘲笑她不自量力的時候,忽然感覺胸口一痛,像是有一根細小的銀針扎進他的心臟裡了,讓他喘不上氣。

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劍上被射穿了一個很小的洞,也就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快、快,快去替我尋大夫,這妖女將毒針打進我心臟裡了……”

然而,卓餘溫輕搖著扇子,假裝自己聽不見,他身後站著的卓笑寒則是邁動腳步,但很快就被警告了。

“站住!你父親我也受傷了,可有喊過一句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