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究竟是為何?”

為何我的姑姑突然死了,而你卻好了起來?

南筱緊盯著他的眼睛,不想錯過他此刻內心裡的絲毫情緒。

“無可奉告,鬆手。”

南筱眸色暗了暗,慢慢把手鬆開,走回到原位翹腿坐下。

時宴則是施展輕功飛上房梁,拾起那張手帕,注意到右下角繡著幾棵紫色的竹子。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張手帕比先前那張還要別緻,讓他有種想要將這張手帕時時揣在身上的衝動。

時宴仔細將手帕摺疊好,放在自己的袖子裡,從房樑上一躍而下,對著一眾目瞪口呆的弟子詢問道:“你們可有帶傘?”

有一名弟子點了點頭,從隨行的包袱裡找出一把油紙傘來,遞給他。

時宴又問:“只有一把?”

那名弟子點點頭,臨安城很少下雨,這一把還是他在收拾包袱時,隨手裝進去的。

時宴無奈,只得詢問掌櫃還有沒有多餘的傘,掌櫃最後給他拿出來了五六把,但還是缺了很多。

藏劍山莊的弟子都不願意他們的莊主去外頭淋雨,免得著了風寒,便道:“莊主,你且在這等著,我們分開行動,一定在這鎮上給你找到有空廂房的客棧。”

幾人說完便撐著傘腳踏輕功離開。

時宴找了個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下,能離南筱多遠,就離她多遠,免得到時候又被她給惹生氣。

他眼眸注視著外頭的雨幕,身邊還站著幾個弟子。

南筱也很安靜,一手支著下頜,另一手輕輕敲擊著桌面,一直在出神,不知是在想什麼。

屋外的雨聲能掩蓋住一切嘈雜的聲響,空氣中絲絲瀰漫著的涼意也讓人的心情就此平靜下來。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出去的那些弟子一個都沒有回來。

時宴身上裹著一件狐裘大氅,他等的犯困,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因為他是坐在風口處,就總是在吹著寒風。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聞到了一股飯香味,便轉過頭去看。

魔教的人已經坐下用飯了,吃相很是不雅觀,每個人都捧著一碗白米飯在那大快朵頤。

值得一提的是,南筱獨自坐在一桌,面前的菜餚全都是金黃色,玉米的存在感特別強烈。

時宴“蹭”的一下就站起身,緊盯著她看。

身邊的弟子注意到了,貼心地詢問:“莊主,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了,您想吃什麼?”

“玉米。”

時宴不假思索地吐出這兩個字,落在南筱身上的視線還沒有收回。

那名弟子立即去和掌櫃說了他的要求,但掌櫃的卻說他們客棧沒有那麼多的玉米,那是人家自己帶過來的,只是借用他們客棧的廚房炒菜而已。

“莊主,掌櫃的說……”

“嗯,我都聽到了。”

時宴站在原地躊躇片刻後,才走到南筱的身邊,“你為何不吃?”

“因為我在等人。”

等人?

是在等他嗎?

時宴的腦中忽然冒出這個猜測,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用不確定地眼神看著她。

南筱唇角微揚,“這麼晚了,你難道肚子都不餓嗎?”

時宴其實感覺還可以,但見她已經暗示的這麼明顯了,也著實是辛苦,於是就坐了下來,自然而然地拿起筷子夾菜吃。

“謝謝,我的確是有點餓。”

但其實,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吃飯,吃飯只是他用來偽裝的工具。

見她一直都沒有動筷,時宴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你為何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