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闖譏誚:“喬以笙,別有刻板印象。你現在想象全是嚴肅正經中年老男人,到時候如果不是,你是不是又要慌了?”

喬以笙清楚自己最大的短板是作為職場新人的實戰經驗不足。標書展示她學生時期做過類似的作業,但面對的只是自己的老師。

而即便今天陸闖確實是個草包,他也好歹出身陸氏集團,他在這方面的見識肯定是遠超於她的。

既然又是有道理的提醒,喬以笙虛心採納了。

陸闖倏地問:“你以前上臺拉小提琴,怎麼看底下坐著的觀眾和評委?”

喬以笙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她以同樣的心態面對標書展示。她試過,沒用的,在她看來兩件事差別太大。

同時她因他這句話有一秒鐘岔神:他這算暴露了嗎?暴露他關注過她在校園風采大賽上的比賽?那他還不承認他聽她演奏過的小提琴曲?

——現在沒空琢磨這些。

喬以笙調整狀態,重新開始。

第一遍完全奔著順下來的目的去的,所以講完就是勝利,具體表現有多慘不忍睹,她不用看影片回顧就一清二楚。

之後第二遍、第三遍,喬以笙才從影片中仔細觀察自己。

而陸闖就跟之前指導她包餃子似的,不斷在她耳邊挑毛病——

“喬以笙,你難道稿子背不下來嗎?換張圖你就要轉頭去看一眼?”

“喬以笙,你有眼疾嗎?眼神總飄忽不定做什麼?”

“喬以笙,你平時都笑得這麼僵硬嗎?”

“喬以笙……”

“……”喬以笙第一次聽自己的名字要聽出應激反應。

統共演練了約莫四五遍,時間就迫近零點,喬以笙沒熬夜,果斷洗洗睡。

陸闖今晚留宿,臨睡前還要犯欠地再說一句:“所以我這是和只熊貓一個被窩?”

喬以笙往他那邊不輕不重地踹一腳:“你可以選擇睡地板。”

這次她自然沒那麼好運氣,能不小心把他踹下床去,反倒被他握住腳踝,報復性地撓了撓她的腳底板。

“陸闖!”喬以笙癢得哭笑不得,瀕臨惱火的邊緣。

陸闖倒懂得適可而止:“行,省得你明天如果出什麼紕漏,拿我當替罪羔羊。”

“你明天才出紕漏。”喬以笙生怕他烏鴉嘴。

陸闖挺立的眉骨挑起:“也對,有我指導過,你能出什麼紕漏。”

呸,你算個屁——有辱斯文的話,喬以笙只在心裡偷偷吐槽,也有點不高興自己被陸闖帶壞了,無意間學了他的某些個粗鄙字眼。

改掉改掉,算哪根蔥還差不多。

哪料第二天,陸闖向她證明了,他確實算根蔥。

在評委席裡發現他的時候,喬以笙以為自己眼花。

她出門前陸闖明明還在她的床上睡著。

她從公寓去了事務所再和所長等人一起來到這個發標會地點,又等了前面一組競爭對手從會議室裡出來,差不多間隔兩小時。

“陸氏集團的人怎麼來了?”喬以笙小聲問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