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恨的人應該是我。如果他找得到我,他最後見的人應該是我,他就不會死在你的面前了。”陸闖攬她入懷。

僅這一天,她好像就削瘦了一圈,他單隻手臂便能摟緊她。

他微微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髮:“我低估了鄭洋。從我決定挑釁他開始,我就該做好萬全的準備,就該想到,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鄭洋他成功了。成功用他的死給我們活著的人蒙上陰影。你現在這般自責,內心這般受盡折磨,就是他想看到的結果吧。我們誰都忘不了他了。”

“……”喬以笙嗓子發緊,像有東西頂在那裡,她一句話說不來。

如果說是報復,哪兒是隻報復他?

抱著他沉峻的身體,喬以笙的腦袋無力地抵著他的胸膛,難受地流著眼淚,輕輕地顫抖。

哭得太多,她腦子都暈眩了。

陸闖抱她回去臥室,又給她喝了一點牛奶。

這次的牛奶助眠效果還不錯,喬以笙昏昏朦朦地依偎在陸闖懷裡,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積攢的疲憊與壓力讓她睡得很沉,也睡了很久,竟然連鄭洋都沒再夢到。

只是隔天醒來時,喬以笙還是又記起鄭洋。

陸闖沒有走,依舊在她身邊。

喬以笙無精打采地進衛生間洗漱。

陸闖寸步不離她,等從衛生間出來,又去煮昨晚包的那些餃子。

“我的手機呢?”喬以笙問,“我想給我表哥回電話。”

陸闖這才交出她的手機。

喬以笙拿到手後,斟酌片刻,又放棄回電話,只是發了一條訊息:【我沒事的,表哥】

戴非與也沒有再給她打電話,他回覆得很快,也非常簡潔:【好】

喬以笙猜測,他要麼透過陸闖,要麼透過歐鷗,清楚她現在的狀態,所以戴非與什麼也不多言。

“可以了?”陸闖伸手,問她要回手機。

喬以笙不想給:“我不會再看網路上的言論。”

“你現在在我這裡的信譽度為零。”她不給,陸闖便用搶的。

喬以笙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變成信譽度為零了。但她也沒興致追問。

“等下我要去上班。”喬以笙不想繼續請假。

陸闖說:“歐鷗把你今年年假的份額都請掉了。”

喬以笙微微抿唇:“不用這樣,我銷假。我現在已經能吃能喝能睡,緩過來了。”

陸闖叼了根菸進嘴裡:“就算你想銷假,你覺得你的領導和同事放心讓你現在回去工作?”

可經過昨晚包餃子,她發現她真的什麼都不幹。她得找事情做來分散注意力。總不能又繼續包餃子……

燈光勾勒在喬以笙微垂的肩頭:“……鄭洋的葬禮在什麼時候?”

“明天。”陸闖走到陽臺外面,咔噠開啟打火機,點燃香菸,望向坐在客廳沙發裡的她,“你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