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應答。

喬以笙也沒敢下車,摸出手機撥打陸闖的電話。

撥通了。

但是響了好一會兒都無人接聽。

在電話自動結束通話之際,倏地傳出什麼東西炸開的動靜。

猝不及防間,喬以笙嚇得一激靈,下意識抬眼朝聲源處望去。

只見擋風玻璃外、視野的正前方,天空中璀璨的焰火盛況如畫卷般鋪展開來,盡數映進她的眼簾。

原來此時車子停靠的位置是在一條河邊,焰火便是在隔著河的河岸對面沿著長長的河岸線此起彼伏地升騰到半空中,砰地綻放成五彩斑斕的各具姿態,源源不絕地釋放其生命的最美時刻,與河面的倒影相對稱,形成夢幻與唯美的視覺效果。

而因為這部分的河岸線是呈弧形的,所以以喬以笙目前所處的方位,目之所及好像全被焰火包圍,為她點亮整片的夜。

喬以笙應接不暇,不知不覺間開啟車門下了車,想讓自己的視野更為廣闊。

下車之後她發現,地上全部玫瑰花鋪滿。

鋪成地毯,也鋪得宛若花海,但凡焰火的亮光照得見的地方,就是玫瑰花。

喬以笙瞬間不敢動了,因為一動,就只能踩到花。

她不踩花,卻有其他人踩——

“棄車逃跑”的那位,以盛大的焰火為背景,自夜色中直直朝她邁步而來。

喬以笙的心裡已然浮出某個猜測,心臟隨著他的腳步而瘋狂地加快跳動。

當陸闖停在距離她一步的位置時,喬以笙更是很沒出息地緊張了,緊張得滯住呼吸,默默地注視他。

她看見夜空中新炸開的焰火是她的名字,“喬以笙”和“喬圈圈”兩個名字交替出現。

她看見陸闖在她面前開啟他手裡攥著的一個戒指盒。

戒指盒裡靜靜地躺著一枚帶鑽的戒指。

此時焰火的顏色恰好是冷調的橘,他英挺的輪廓被點綴得較平日愈發硬氣。

他的五官緊繃至極點,幽黑的瞳仁裡點綴著星星點點的焰火的光。

他如古鐘般深沉又清越的嗓音,以焰火的綻放為背景樂,傳入她耳中。

“雖然我跟你撂過話,我是要跟你結婚的。但我一直覺得,你肯定不會這麼早答應。可能要等到復仇結束,我們的生活都安穩下來,等到你不再那麼拼你的事業,也等到你願意結婚,我再挑一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挑一個隆重的場合,正式向你求婚。”

“我以為我目前能做的事情,最多就是每天跟你暢想我們未來的婚姻生活,潛移默化地讓你逐漸接受我是你的丈夫。”

“現在因為聶陸兩家的婚約,我們馬上要訂婚了。我不可能不高興,也確實妄想幹脆藉此機會提前和你結婚。現在訂婚是形勢所迫,但我想順勢而為。”

“可是你不高興。”

“我覺得我知道你為什麼不高興,卻又拿不準你不高興的每一個點我是不是全部掌握了。”

“這當中我最在意最關心的是,你究竟願不願意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