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鷗捉住他的手,拉到她的嘴邊,她張嘴,咬上他的虎口。

沒有特別用力,她現在也沒有太多的力氣。

但鬆開的時候也在他的虎口留下了肉眼可見的齒痕。

戴非與除了剛被她咬上的時候挑了一下眉,然後沒特殊的反應,等她咬完,他瞥一眼自己的虎口,要笑不笑道:「你現在是要喝點糖水,不是吃肉。」

說罷他有起身的架勢。

歐鷗抓緊他兩分:「你又去哪裡?」

戴非與連屁股都沒離開椅子,轉頭看回她,用他另一隻空著的手端起床頭櫃上的杯子,有些無奈道:「不是說了,你現在要再喝點糖水。剛剛護士給你注射了些葡萄糖。」

歐鷗覺得為了更好地和他講話,確實應該再喝點,所以她讓戴非與搖高了她的病床,她得以就著戴非與遞到她嘴邊的水杯喝糖水。

很主動很自覺地把杯子裡的糖水全喝了才罷休。

等戴非與喂完她、把杯子放回床頭櫃,歐鷗繼續一眼不眨地直勾勾盯著他。

戴非與就坐在床邊,與她相視著,任由她盯。她在盯他的同時,何嘗不是他在看她?

片刻,戴非與打破安靜:「三年沒見,你與哥我的盛世美顏又更上一層樓了,是不是?」

歐鷗勾唇:「拜託,應該先誇我又比從前更漂亮了。」

戴非與笑:「你有沒有更漂亮,還需要我誇嗎?明擺的事兒。」

「既然如此,你怎麼能不抓緊能看見我的每一秒,從聶季朗的病房門口離開了?」歐鷗質疑,「沒有用你的眼睛迎接我從聶季朗的病房裡出來,你損失慘重。」

戴非與解釋:「是與哥失算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從裡面出來。」

「這有什麼可「沒想到」的?」歐鷗反問,「你是覺得他救了我的命,他好不容易醒了,我有很多跟他訴衷情的話需要講嗎?」

「倒也不是。」戴非與說,「你是覺得與哥這三年的智商退化了?如果你有很多跟他訴衷情的話需要講,不會在進去病房前讓我等等你。」

歐鷗現在信了,他應該沒撒謊,他確實只是趁著這個空隙走開一會兒而已。

可她還是追問:「那你走去哪裡了?為什麼走開那麼遠?我找了你那麼久也沒找到。」

「還不允許與哥口渴去買瓶水喝?」戴非與搖頭晃腦的,「與哥英文不好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不知道哪裡能買水,問路也問不好,不小心就走遠了。」

「行,就算你是撒謊,也編得我暫時找不出漏洞。」歐鷗口吻戲謔,緊接著質疑,「為什麼喬喬說,你不讓她提前告訴我,你飛來我這裡的訊息?」

說實話彼時找不見他,她腦子裡冒出的就是這件事,加劇了她的不安和慌亂。

戴非與對此首先表示:「回家再找我那個嘴巴不嚴實的表妹算賬。」

「喲,你敢嗎?」歐鷗調侃,「你打得過陸闖?」

戴非與糾正:「跟你講過多少遍了,小陸從小就不是我的對手。」

歐鷗沒被帶偏:「與哥,不要轉移話題,正面回答我。」

戴非與攤攤手:「我這不是也不知道身份很尷尬。這邊有你的男朋友和剛剛跟你一起死裡逃生的你的初戀,我這個前前前前任,只是代替我的表妹、你最好的朋友,過來的,想來想去好像沒什麼必要提前通知你我過來了。」

歐鷗品味了一會兒他的話:「與哥。」

戴非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