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三番的,她差點要睡過去。

這次她就是又不小心因為困頓而失去了幾秒鐘的意識,然後手機砸臉上,把她砸清醒。

清醒過來一凝睛,她發現有道影子籠罩在自己身上,於是抬眼,撞入鏡片後他的雙眸裡。

此時他的馬甲已經脫掉了,領帶也鬆開,襯衫解開了最上面的兩粒釦子,袖口如常挽到小臂上。

自上而下俯視著她,他問:“睡在這裡幹什麼?”

歐鷗躺的是一張兩人座的沙發椅,恰好夠她把後頸枕在這一側的低矮扶手上,同時把兩條腿架在那一側的扶手上。

她沒穿她的睡裙,睡裙還不如她現在身上的超短熱褲來得顯她的身材。而熱褲是她白天在商場裡新買的。

好不容易高中畢業了,徹底擺脫了千篇一律傻氣死板的校服,她當然要在任何場合喜歡穿什麼就穿什麼。

而她喜歡穿的就是能夠自信地展示她身材的服裝。

歐鷗也沒坐起來,繼續躺著,指了指被她透過沙發椅扶手懸空的滿頭秀髮,說:“還差一點沒晾乾呢。”

他告訴她:“衛生間裡有吹風機。”

“我知道,可吹風機傷頭髮。我喜歡自然晾乾。”這一句是真的,不過只是順便晾頭髮,下一句歐鷗更真地說,“哥哥,我還有話跟你講,得等你。”

低頭的緣故,眼鏡從他的鼻樑上下滑些許。他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你可以敲書房的門找我。”

“怕打擾哥哥。”歐鷗清甜的嗓音婉轉出一種輕巧的無辜感,“哥哥的店最近都不營業了,總把‘還有事’掛在嘴邊,哥哥一定很忙。如果惹哥哥煩了,哥哥把我趕出去,不讓我住了怎麼辦?”

他的眼底流淌一絲淡淡的笑意:“現在你可以講了。”

歐鷗努努嘴:“看到我的行李箱沒有?”

他頷首:“看到了。”

歐鷗說:“行李箱都帶來了,哥哥你肯定能猜到,我打算長住在這裡。”

他沒接茬,只是看著她。

歐鷗厚著臉皮繼續說:“哥哥心地善良,不會忍心看到我流落街頭的。既然都收留我兩晚了,再多幾晚也沒差。”

“不過,”她話鋒一轉,“我沒錢按照住酒店的模式付哥哥你房費。”

他還是沒給反應,似在靜待她的後文。

歐鷗又轉了一次話鋒:“雖然沒錢付哥哥你房費,但我也不會讓哥哥你吃虧的。”

頓了一頓,她明亮的雙眸裡情緒一明一滅,明豔又勾人,道出最後的一句:“我給哥哥你當女朋友吧。”

聞言,他的笑意比方才盛許多:“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沒有女朋友?”

“難道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歐鷗這才盤腿坐起來,“哥哥為了躲我,店都不開了,又要為了不當我的男朋友,給自己憑空捏造出一個女朋友嗎?”

她從第一次見到他就在暗戳戳地觀察了。她覺得她的判斷不會有誤,他目前應該沒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