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別人接吻,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以至於和他的嘴唇碰在一起的時候,歐鷗感到接吻是一件非常的陌生肢體接觸。剎那間她的腦海裡也閃過記憶裡許多零星的畫面。

而他並沒有下一步的舉動,就這麼碰了一下嘴唇又和她分開了。

「怎麼了?」歐鷗回神。

「還是下次吧,氣氛好一點的時候。」他說。

歐鷗主動攀住他的肩膀,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好啊,那就下次。我很期待。」

回到sudio裡,歐鷗整理了白天約會拍的一些照片,卻沒有發朋友圈的慾望。

之前沒交男朋友,她發了不少引人誤會的朋友圈,這回真交男朋友了,她反倒不想發到朋友圈裡告訴國內的朋友們了。歐鷗也不清楚自己這是什麼心理。點讚了喬以笙三十歲生日的朋友圈之後,她去洗洗睡。

半夜她被一通電話吵醒。她接起來,電話那頭又一點聲音也沒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她沒有記錄的當地的陌生號碼。歐鷗煩得很,用英文問:「誰啊?不說話我掛了。」

結果對方先掛掉。

歐鷗氣得半死。任誰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一通無人吭聲的電話吵醒,都會不爽的。

現在歐鷗更覺得自己遭到了挑釁,立馬回撥過去,想把對方痛罵一頓。

然而回撥過去的結果是無人接聽。

她再回撥第二次,想著煩也要把對方煩死,卻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人家關機了。

歐鷗只能退而求其次發一條罵人的訊息過去,通篇「fkyou」.

白天睡醒起來,處於清醒又平靜狀態的歐鷗覺得自己半夜太沖動了,萬一是哪個同事或者朋友用了陌生號碼找她有事呢?她把人家那樣臭罵,回頭見面多尷尬?

但之後並沒有哪個同事或者朋友跟她提起這件事。歐鷗便沒再管。看來真是個半夜打錯電話的。

她的這次戀愛則很順暢地談著。

這也是一次和以往都不太一樣的戀愛。歐鷗和他談了兩個月,別說上內個床,連正式的接吻也沒有。

以前歐鷗是個急性子,譬如當年和體院的學長確認關係的當晚就去開房,和周教授也是由P友轉男女朋友的。沒有性的戀愛她是談不下去的。即便當年面對戴非與,她也會各種調戲催化促進兩人關係的進展。

如今她戀愛前和戀愛後的區別卻不大,仍舊沒有那方面的慾望,簡直就是在談柏拉圖式的戀愛。或者也可以形容為「細水長流」。歐鷗曾經嘲笑過喬以笙所期盼的細水長流,結果她自己現在也談了一段疑似「細水長流」的戀愛。

無聊不至於無聊,梁橫是個挺居家的男人,但不是個無趣的男人。他沒有在歐鷗的心湖掀起大波大浪,令歐鷗心動,但他也會帶給她一些微風吹皺湖面的感覺。所以不至於缺乏歐鷗想要的戀愛的滋養。歐鷗挺喜歡和他待在一起的。

獨自身在異國他鄉,歐鷗對陪伴的需求比在國內的時候更多。梁橫可以滿足她。

他是國內一家權威媒體外派來這邊分社的一名記者,工作並不清閒。好在兩人無論工作地點還是住所,相距得並不遠,他會把「清閒」的時間全部預備著留給她。

雖然談得好像挺不錯的,但歐鷗還是覺得兩人的關係應該再推進推進。

所以平安夜這天晚上約會結束梁橫照舊送她回到樓下,告別前,歐鷗主動親了一下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