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她對男人、對愛情,果然是沒有信任感和安全感的。

正因為沒有信任感和安全感,她才隨心地想追就追、灑脫地想分就分,她才會不婚和丁克只想無拘無束地遊戲人間,她才……對每段感情都抱著註定要分開的心態。

戴非與沒有想過要去改變她,她也不需要改變。況且她不會輕易被改變的,否則她也不是那個大膽、熱烈、自由、迷人的她了。他能做的就是在她認定的有限的時間裡,無限地愛她,極力給予她安全感,盡他所能地讓她保持對他的信任感,從而拉長他們這段戀愛期。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拉長成一輩子。就這樣一輩子在一起談戀愛。

“我罵你你怎麼還笑?”歐鷗想說他現在被她罵完之後束手無策般看著她笑的樣子,傻得要命,比他犯中二病的時候還要傻。

戴非與說:“我不笑,你是想看我哭?”

歐鷗興致盎然:“是啊,想看你哭。”

戴非與說:“要看與哥哭,那是沒機會了,不過與哥可以讓你看看小陸哭——與哥明天再去打到小陸哭為止。”

“好啊,我明天在現場監工,沒打到他哭,你不許停手。”歐鷗發了狠,“喬喬成這樣,陸闖就算是死也不可惜。”

戴非與反手捏了捏歐鷗的手,安靜數秒後,開口道:“小陸他……雖然沒說,但看得出來,孩子沒了,他也是難過的。”

歐鷗應聲看他。

戴非與補充道:“我沒站在他那一邊,我只是就事論事回答你剛剛問我的問題。他在以笙被綁架之後才知道孩子的存在,一次也沒和孩子相處過,孩子就沒了。這個孩子會和這次的事情一樣,成為小陸一輩子的痛。”

歐鷗的指尖輕輕觸了觸他的指腹,嗓子乾乾地問:“這是你設身處地之後的想法?”

“嗯。”戴非與點頭,緊接著認為“設身處地”這個詞不妥,他是喬以笙的表哥,沒必要為陸闖設身處地,他只需要和歐鷗一樣,為喬以笙設身處地。

於是他想再追加兩句話。

歐鷗則在這時起身,但從他的掌心抽走了她的手,沒有和他一起去洗漱,只是說:“不許偷看我洗澡。”

好似平時他有偷看她洗澡似的。戴非與反倒跟著她。

歐鷗戲精上身地演起來:“雅蠛蝶雅蠛蝶與哥不能這樣!”

她邊笑邊逃,進入衛生間後關上門。

戴非與還故意叩了兩下門又拽了拽門把手。

她把門反鎖了。這有些出乎戴非與的意料,因為歐鷗平時不僅慫恿他洗澡別關門,她自己先以身作則洗澡不關門。當然,隨著他們相處得越久,比起分開來洗澡,更多的是……一起洗。

但反鎖了就反鎖了,戴非與並未多想,他本來也沒有真的要闖進去。

隔著緊閉的門板的衛生間裡,歐鷗臉上早已沒有了笑意。

她錯了吧?原來處理掉孩子,不代表一切就此抹去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毫無影響地和他繼續談戀愛。她根本沒做到灑脫,否則她不會因為喬以笙的孩子而想起她的孩子,剛剛在戴非與開玩笑的時候她不會無話可接,她也不會接陸闖去試探戴非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