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沒來看你,今天是給你帶來一個好訊息。”陸闖開門見山,“拿你當槍使,和你合作綁架案的人,我已經揪出來了。”

許哲置若罔聞,腦袋仍舊歪著,歪著望向單向玻璃。

微眯一下眼,陸闖並未沒做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而是問:“怎麼?你想出去?”

“這輩子你都別想出去了。”陸闖冷笑。

許哲的視線緩緩地轉回去,看著陸闖。

見他似乎有話要說,陸闖戴上手套,將軟球暫時從他的嘴巴里挖出來。

口水愈發大量地溢位來,溢得許哲滿下巴都是,淌到許哲領口的衣服上。

雖然每天都有人幫許哲清理衛生,但為了方便,拿許哲當廢人一樣,給許哲裹的是紙尿褲,讓許哲拉撒全在身上,所以屋子裡是有異味的,而異味是從許哲散發出來的。

可以說,許哲如今就是一個完全沒有尊嚴的人。

被陸闖狠狠地踩在了腳底下。

“我要見喬以笙。”許哲特別遲鈍的樣子,口齒十分不利索。

他說了三遍,陸闖才聽清楚。

但陸闖假裝聽不懂。

許哲又說了一句:“你身上有喬以笙的味道,喬以笙在外面。”

在外面的喬以笙:“……”

真是夠了,說得好像她的體味特別重似的。

許哲他難道也擁有狗鼻子?

而且如果許哲沒有撒謊,他的鼻子當真靈到從陸闖身上嗅到了她的氣味,就更是一件令人作嘔、毛骨悚然的事情了。

許哲得有多恨她,才會記住她的氣味?

喬以笙正忖著,便見陸闖一拳揮上許哲的臉,打得許哲的面黃肌肉瞬間呈現一片紅印子,嘴角更是滲出血,和許哲的口水摻和到一起去了。

……顯然,陸闖也是被“氣味”惹怒了。

喬以笙連忙讓和他一起等在這外面的人進去把陸闖拉出來。

陸闖沒再動手,將軟球用膠帶封回許哲的嘴巴里。

出來後,陸闖讓喬以笙等一等,他先去洗手。

喬以笙跟在他身後,打趣道:“我怎麼覺得,對當初那起綁架,你其實比我更有心理陰影?需要克服的人是你?”

陸闖沒吭聲。

這邊洗手的地方是一個長條形的水槽,一排過去七八個水龍頭整齊劃一。

喬以笙可以想象出每天早上和每天晚上,陸闖手底下那群鬧鬧騰騰的兄弟們在這裡一邊說說笑笑一邊搭著毛巾刷牙洗臉的畫面。

陸闖開啟水龍頭洗完手之後,突然彎腰,將他整顆腦袋湊到水龍頭底下去沖水。

“你幹什麼!”喬以笙趕忙把他拉出來,關掉水龍頭。

陸闖甩了甩他溼漉漉的腦袋,跟圈圈洗完澡之後甩幹身上的毛似的,將他的頭髮甩得水珠四濺。

然後水珠悉數濺到她身上來。

喬以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