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講清楚,誰被壓制得毫無反抗之力?”陸闖眼神警告。

阿B彷彿沒瞧見,繼續分析道:“終止比賽的時候,你確實以你最可圈可點的爆發力反擊了他,但你的那個對手,我比你瞭解,他近幾個月在拳場裡的各場比賽,以耐力為制勝法寶,你如果再和他打下去,誰更吃虧還不一定。”

旁聽的喬以笙心裡偷著笑。

她很確定自己就是偷著笑的,可就是被陸闖發現了,陸闖警告意味滿滿地掐了掐她腰間的肉:“你別聽這人胡謅,地下拳場的比賽最不講究規則了,因為不講規則,比賽才有看頭,不到最後一刻,很難預判誰能獲勝。”

“這人卻喜歡用專業規則的那一套去分析拳手,在遇到我之前,他就一次也沒分析對過,回回賭回回輸,輸得褲襠都沒了。”

“……”阿B一整個無語,但也沒反駁陸闖,而是頗為遺憾地說,“你如果沒金盆洗手,你的實力加上我的戰術,我們現在就一起在這邊的拳場裡稱王稱霸了。你看看你,將近一年沒打了,剛剛在拳臺上還是保持住了你以前的水平。”

喬以笙聽得出來,阿B其實還不死心,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分明夾雜著暗示,暗示陸闖即便現在重出江湖也還來得及。

陸闖則回了阿B一句:“內位比你看得明白,你這輩子也就侷限在這程度了,爬不上去了。”

阿B沒有因為陸闖對他的貶低而生氣,他瞥一眼喬以笙,轉回前座:“嗯,確實,‘K’已經沒了。”

喬以笙下意識握緊陸闖的手。

他們倆打啞謎似的對話,她聽得懂。

陸闖口中的“內位”,指的就是今天請他們去拳場的女大佬。

“K已經沒了”這句,是華裔男子送他們到拳場門口的時候,幫忙轉告的女大佬的原話。

也是人家願意放走陸闖和喬以笙的真正原因。

陸闖的上場,等於是在用實際行動證明,他在包廂裡時表達的意思。

但凡看過今日陸闖現在的人,都和喬以笙一樣,感受得出來,曾經影片裡的“K”,和現在的陸闖,完全不同。

察覺到她手指的用力,陸闖轉頭,看進喬以笙的眼睛裡。

前面的阿B嘆一口氣道:“算了,我埋單就我埋單,作為我送給你的新婚禮物。”

陸闖說:“少來了,別講得好像你吃了虧。我也不會補請你喝喜酒的。”

“到底誰才是鐵公雞?”阿B搖搖頭,“如果不是今天的事,你也沒打算聯絡我吧?”

陸闖把玩著喬以笙的手指,不予否認:“是。”

阿B笑一下:“行,我明白了。”

不多時,抵達目的地。

陸闖和喬以笙攜手下車。

阿B仍舊坐在副駕駛座裡,僅僅隔著車窗和陸闖說:“你留在拳場外面的那輛車,我的人明天幫你開回來——明天你還在吧?還沒走吧?”

“嗯,”陸闖點頭,“謝了。”

“客氣了。”阿B深深看了陸闖最後一眼,關起車窗,揮揮手,“再見,K,後會無期。”

喬以笙陪著陸闖立於原地,直至阿B的車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聽見陸闖勾著唇角,輕聲也說了一句:“後會無期。”

旋即陸闖側頭,給了喬以笙一個笑容。

喬以笙牽著他的手,晃盪著手臂,帶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