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闖露出滿意的表情:“嗯,既然你表現這麼好,那甲方爸爸最後再獎勵獎勵你吧。”

說罷陸闖被子一掀,將喬以笙一起裹進去,不顧喬以笙的尖叫與推搡。

……喬以笙覺得她嗓子遲早得廢。

這個夏天,因為陸闖,喬以笙過得異常火熱。

九月中旬的秋意降臨時,霖舟商界的溫度不降反升——短短一個月內,陸闖破壞了此前維持多年的陸氏集團一家獨大的格局。

當然,在外人眼中,只知道是一家姓馬的澳洲華僑投資控股的新秀公司近年來在大家都沒發現的情況下,投資不同的公司默默地吃掉了政府對貢安的各種扶持計劃以及霖舟政府與貢安政府的合作專案,最引人矚目的莫過於此前那個被光華嘉業競標成功的霖貢互通工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它對陸氏集團的針對性,在悄悄搶佔了霖舟周邊與貢安相接板塊的市場之後,又以迅雷之勢在霖舟鋪滿各個商業板塊與陸氏集團的正面對抗。

在對抗之中,陸氏集團因為一些隱匿的陳年積壓的問題,爆了幾個雷。

某種程度上來講,陸闖的對手不是陸家晟和餘亞蓉,而是陸昉。

同時喬以笙又清楚,如今的陸昉根本連陸闖的對手都夠不上。即便這些年來,陸闖所能掌控到陸氏集團的內部情況,均和陸昉毫無保留地分享,陸昉一直以來也對商界保持高度靈敏的關注。

喬以笙想過陸昉會不會為了保住陸氏集團,爆料陸闖。雖然陸闖對陸昉始終保密自己的商業版圖,但陸昉不可能猜不到針對陸氏集團的這家新秀公司背後的老闆是陸闖。

爆料了陸闖,陸闖這個“內賊”將被踢出陸氏集團,陸闖又是喬以笙的丈夫,喬以笙也將遭受質疑,面臨被內部抵制。

但沒有。

其實如果陸昉這樣做,無可指摘,陸闖也做好了準備。反倒是他沒這樣做,連喬以笙都不認為陸昉是顧及他和陸闖此前多年的兄弟情義,而恰恰是因為陸昉考慮到爆料陸闖,也動搖眾人對陸氏集團的信心。

試想一下,在作為定海神針的陸清儒去世之後,陸闖不僅有自己的穩固根基,還能聯手吃裡扒外的陸氏集團的接班人深入陸氏集團內部,外人怎麼可能看好陸氏集團?

陸昉因為精力不濟病倒了——且不論陸昉如今是否擁有與陸闖成為對手的能力,光是陸昉的身體,就限制了陸昉的正常發揮。

陸闖去醫院探望陸昉,何潤芝對陸闖有很重的防備心理,不願意放行。

自從知道陸昉的二次殘疾是杭菀造成的,何潤芝不再成天把自己關在佛堂裡,尤其陸昉還不顧身體的狀況非要插手陸氏集團,何潤芝就和杭菀一樣,幾乎成了陸昉的影子,陸昉去哪兒何潤芝跟到哪兒。

陸昉勸退過何潤芝,何潤芝還是陽奉陰違,只是不和陸昉同行,仍舊跟在陸昉後面去公司,不出現在陸昉的面前,待在公司樓下獨自捻著佛珠等待陸昉回家。

陸家晟嫌何潤芝丟人現眼,跟何潤芝大動干戈,也沒能將何潤芝從公司驅逐。

何潤芝的生命裡,彷彿只剩下她的兒子,陸昉是她活著的依託。

最後因為陸昉的堅持,陸闖還是成功進去病房了。

杭菀也退到門外,將時間和空間暫時留給他們兄弟倆。

陸闖關心了兩句陸昉的情況,瞭解陸昉個人對繼續工作的意願。

陸昉沒回答陸闖,他維持著杭菀離開前幫他坐起來靠在床頭的姿勢,問陸闖道:“會不會覺得我很可憐?”

“二哥可憐在哪兒?”陸闖反詰。

陸昉看上去似比先前更清癯:“兩個女人都以愛的名義,拘禁了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