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喬以笙好像並沒有關注他的話,正蹙起眉心用手機攝像機的自拍功能當作鏡子整理她的儀表。

遭到忽視的陸闖嘴角微微抽搐:“喬圈圈,你的耳朵呢?”

“我的耳朵說它聽見了。”喬以笙回答,然後建議道,“陸闖,結婚證還是明天再領。”

陸闖火大:“喬圈圈你確定你爹耳朵聽見了?聽進心裡去了?”

“可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的眼睛腫成這樣、臉上妝也花了,讓我怎麼進民政局?”比誰嗓門大音量高是吧?喬以笙拒絕輸給他。

陸闖:“……”

喬以笙轉頭打量他:“你現在的樣子也完全不是進民政局的最佳形象。”

陸闖差點被她帶歪了:“今天我們什麼形象一點也不重要!照片我們拍好了、資料填好提交了,現在只是去把人家已經幫我做好的紅本拿到手!”

喬以笙滯住兩秒,然後遲鈍地拖長尾音“噢”一聲:“……對啊,我忘記了。”

陸闖:“……”

安靜了大概五秒鐘後,兩人不約而同地爆出笑聲。

陸闖肆無忌憚地嘲笑:“喬圈圈,就你這破記性,不和我結婚,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嗯?你自己說?”

以為喬以笙怎麼著都該繼續懟他幾句。

結果喬以笙回應給他的是,往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嗯,是啊,謝謝你陸闖,謝謝你,平安無事。”

現在還能有機會和他吵吵鬧鬧,是多幸運、多幸福、多美好啊。喬以笙心懷感激。

陸闖瞳仁深斂,雖然沒看喬以笙,但他騰出一隻手,輕輕捏在喬以笙的臉上:“抱歉,讓你為我擔心受怕了這麼久。”

她怎麼可能怪他呢?而且,也確實怪不到他的頭上。喬以笙心裡還為他梗著,默默組織了一會兒措辭,遲疑開口:“陸闖,你知道,今天這一切的來龍去脈究竟是怎樣的嗎?”

事情已經過去了,其實不告訴他,對他或許好一點。但是……

陸闖反倒先開了口:“我是陸清儒的工具,是吧?”

“你知道?”喬以笙微詫。

“猜的。”陸闖淡淡嘲弄,“發現慶嬸是‘A’的時候,我就在猜了。”

難以想象,他彼時在工作間裡,一邊面臨著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的壓力,一邊對自己過去的人生產生質疑,該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喬以笙握住陸闖的手。

陸闖不滿:“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們現在可是在去民政局的路上,你別給我哭喪臉。”

“我哪裡哭喪臉了?”喬以笙才不樂意受他誣衊。

陸闖笑:“來,你具體給我講講。我對一對答案,看看我一共猜到了多少。”

坐車閒著也是閒著,喬以笙就給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