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闖的聲音倏爾喊出來。

喬以笙一激靈,循向一凝睛,發現慶嬸把攝像頭和話筒功能都開啟了,此時螢幕上正顯示著陸闖兇巴巴的臉。

他的語氣只比他的表情更兇:“發什麼神經?誰允許你傷害你自己的?你就這麼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把這個破玩意兒給破譯了?”

“就讓你多等我三個小時而已你等不了?你死心吧,我不可能讓你有機會丟下去我一個人逍遙快活地過日子還去養其他野男人。以我的水平,三個小時都不用。”

“你有空擱那兒害怕,不如想想把結婚證拿回來之後我們上哪兒慶祝。正式領證上崗,是我們以後每一年都要紀念的大日子,不能不慶祝。”

喬以笙哪兒還顧得上慶嬸,即刻坐到螢幕前:“陸闖,你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你記性又不好?除了在破譯程式還能什麼情況?”陸闖的手指彷彿要從那邊伸過來一般,又比剛剛兇了兩分,“傷口!你現在給我去把傷口處理了!然後老老實實地等我進市區接你去民政局!要是敢再哪裡傷著磕著!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喬以笙怎麼可能願意走開:“我沒事的,皮肉傷而已。”

“我說有事就有事!你這個樣子會影響我行不行?還能不能讓我專心破譯程式了?”陸闖快嫌棄死她的樣子。

喬以笙仍舊坐著不動,只是喊阿苓過來幫忙處理傷口。

見陸闖盯著她,並沒有在忙什麼,喬以笙很是著急:“你不是要破譯程式嗎?盯著我你怎麼破譯?”

“等你把傷口處理完了我再繼續。”陸闖不慌不忙。

喬以笙原本懷疑他剛剛是故作鎮定,為了安她的心所以假裝說他能夠很快破譯。現在看陸闖的態度,她多少有些動搖。

或許對陸闖來講真的很簡單……?

——不對吧?喬以笙馬上否認了。慶嬸既然如此堅決地要陸闖的命,怎麼會設定個能輕鬆過關的程式?而且慶嬸是陸闖的師父,比陸闖厲害不是嗎?

所以陸闖就是為了消除她的擔憂才故作輕鬆的。

“你又哭什麼?”陸闖皺眉,“我還沒死你就提前給我哭喪了?”

喬以笙控制不住。她吸了吸鼻子:“陸闖,你抓緊時間吧,既然不要三個小時你就能破譯,那就越快越好,我需要你儘快來找我。我現在被關在暗室裡出不去。你必須快點來。”

陸闖點頭:“好,可以。你重複一邊我剛才說的話,跟我保證你不會再做發神經的事,我就去忙我的。”

喬以笙的眼淚瞬間如泉湧,抽抽噎噎:“我可以重複你剛才的話,但我沒辦法做出你要的保證。”

“不是因為我不相信你能破譯程式,我是不相信陸清儒和慶嬸。萬一她是騙你的呢?萬一她就是要你死,你破譯了程式還是沒解除炸彈裝置怎麼辦?”

“所以我不能做出你要的保證。那樣就讓慶嬸毫無顧忌了。她故意在我威脅她的時候開啟畫面和聲音,就是為了讓你阻止我的行為,我們怎麼可以讓她得逞?”

“我必須要讓她明白,我的命和你的命是聯絡在一起的。如果她騙我們,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就——”

“喬圈圈你夠了。”陸闖打斷了她後面尚未出口的話,“你就不能盼我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