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儒肯定沒有虧待慶嬸,想來慶嬸以後不用再工作,也能夠過得很好。

“退休啊……”慶嬸的嘴裡重複了這兩個字,“原來我這算退休咧。”

喬以笙突然記起來有一件事該問問慶嬸:“他有交待,他去世以後,這棟別墅怎麼處理嗎?”

她成為“陸家大小姐”之後,在慶嬸面前,對陸清儒的稱呼,就只剩“他”了。無論繼續稱呼“陸爺爺”,還是改口為“爺爺”,她都覺得特別奇怪。

“沒有。”慶嬸回答,“喬小姐你是繼承人,怎麼處理,全在於你。”

喬以笙可處理不來,她只是對這棟別墅有點想法:“等和陸家坤的官司打贏,歸屬權沒有爭議了,慶嬸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把這裡轉贈給你?慶嬸你來處理?我覺得慶嬸你最懂他需要怎麼處理這棟別墅。”

“不用。”慶嬸說,“這不是董事長交待給我的事情。”

喬以笙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就是慶嬸在這裡住了二十多年,這裡恐怕也有慶嬸和她父親的回憶,如果慶嬸想把這裡當成家,她願意成人之美。

她不知道慶嬸是不是沒聽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打算直白些再問問慶嬸。

慶嬸則已經把話題轉開了,聊到她的身上:“喬小姐對你的未來是怎樣的想法?”

“很簡單。”喬以笙說,“迴歸我的正常生活,努力地在我熱愛的建築行業,繼續追求我的夢想。”

稍加一頓,她補充並強調:“我的夢想,和爸爸曾經的夢想。”

“其他方面有嗎?”

喬以笙注意到,慶嬸此時的目光落在她無名指的戒指上。

下意識地摸了摸手指,喬以笙擋住戒指。

即便面對的是慶嬸,即便隱瞞已經毫無意義了,她還是沒有承認她和陸闖的真實關係,只回答道:“會和我的愛人結婚,組成我們的小家庭。以後也會有屬於我們的小孩。”

慶嬸的目光並未因為她的遮擋而從她的手上離開。

並且喬以笙話落之後間隔了長達一分鐘,慶嬸的目光才移回喬以笙的臉上,笑著,復開口:“你們年輕人談戀愛的幸福感,會感染身邊的人。很遺憾董事長沒有早一點和你相認。”

不難理解,慶嬸口中的“早一點”,指的是陸清儒清醒的時候,或者說,陸清儒的病情沒那麼重甚至還沒生病的時候。

但這樣一來,慶嬸的話就有矛盾了。

喬以笙提醒:“如果他早一點和我相認,他還是沒辦法從我這裡看到年輕人談戀愛的幸福感。”

因為那時候,她和陸闖還沒有開始。她和陸闖,尚陷在各自人生的淤泥裡。

慶嬸分明是聽懂了她的意思,露出瞭然的笑意:“喬小姐說得對。”

目前慶嬸的話題,表面上似乎是,慶嬸在替陸清儒關心她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