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地控制他自己沒有起伏,也掩蓋不了他的脆弱。

喬以笙無法不心疼他。

她收緊自己的手臂,將臉頰挨著他的腦袋,貼得嚴絲合縫,蹭了蹭他:“無論柳阿姨當年是怎樣的心情,在你對她的記憶裡,感受到的是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也一定是柳阿姨真正希望留給你的東西。”

能是什麼?

毋庸置疑是愛啊。

無關孩子的父親是誰,她與孩子父親的關係怎樣,只關乎她是孩子的母親。

在孩子出生前,柳阿姨有那麼長的時間和那麼多的機會選擇不要孩子,可最終留下了孩子,或許說明陸闖當年的出現,也曾給她帶去了某種支撐和依靠。

終歸喬以笙不相信,柳阿姨不是帶著對陸闖的愛意生下陸闖的。

陸闖在她講完的七八秒之後,倏地笑了。

他這一笑,原本沉悶凝滯的氣氛,好似扎口後背解開的氣球,咻地一瞬間,空氣重新流動起來。

他抬起臉和喬以笙對視,眸底漫開的是壓不下去的笑意:“喬圈圈。”

“嗯?”

“你怎麼就這麼讓我……”

“什麼?”

“想疼死你呢?”

“……”

疼是疼,疼並快樂。

死倒沒死,最多死去又活來。

喬以笙只是無奈,她和陸闖兩人,現在都不在意,圈圈是不是在場,並全程旁觀了。

翌日清晨,陸闖非拉著她多賴床十分鐘。

喬以笙洗漱結束從衛生間裡出來,就見舒舒服服回籠覺中的陸闖趴在她睡過的那一半位置,臉埋得快和她睡的那隻枕頭融為一體,因為被子沒蓋嚴實,還十分不拘小節地光著腚。

……她沒眼看無所謂,汙染圈圈的眼睛就實屬糟糕。

喬以笙上前,將圈圈從床邊薅走——她的動作再慢一步,好奇寶寶圈圈伸出的一隻前爪就要抓上去了……

雖然喬以笙挺好奇圈圈能把陸闖抓成什麼樣,但終歸不忍心臟了圈圈的爪子。

走出宿舍,喬以笙把圈圈一併帶出來。

大炮看起來在外面蹲守有一會兒了,和阿苓一起蹲守的。

一見喬以笙,大炮咧著滿口大白牙就主動上前來:“嫂子,你去吃早飯,狗交給我帶出門遛彎。”

圈圈看起來不太樂意的樣子。

大炮早有準備,從口袋裡掏出圈圈喜歡的零食作為誘餌,蹲在圈圈面前:“有好吃的,跟不跟炮叔叔走?”

喬以笙:“……”怎麼辦?她覺得大炮現在的樣子很像要誘guai小孩的人fan子……

圈圈要是能講話,估計得大喊“怪蜀黍”的程度吧。

然而下一秒喬以笙就被圈圈狠狠打臉了——

它上鉤了……它竟然上鉤了……它衝大炮搖尾巴,要跟著大炮手裡的零食走……

“……”行吧,怎麼能忘記它是條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