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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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瀟灑漂亮的一擊把在場所有人都嚇呆了,混混也不知所措地站著,反應過來後不顧女子反抗,架起她就往車裡跑,一腳油門溜的無影無蹤,剩下倉庫三人呆若木雞。
傍晚,在八街市的“AGNI松島”酒吧裡,女子盯著眼前手舞足蹈的部下,指關節已攥的發白。
“說多少次了,不能動手,不能動手,你看看,這又犯事了吧,還好我這車技,行雲流水,不然啊咱幾個可就當場交待了,更別說哪有錢賠他們,真是的……”
“你是老大我是老大?反了你還。”女子用力一拍桌子便缺了個角,“給老孃蹬鼻子上眼的,我們可是暴力團,暴力團啊!”
另外兩人無精打采地站在女子的身邊,“若松老大,彆氣了,這真不怪我們,不得不說,這次的對手實在是太強硬了啊。”
“我好不容易穿的這麼漂亮,折騰一上午連油費都沒收回來,如果再不抓緊開拓業務,老孃就把你們仨賣去牛郎店!”
“真的非常對不起!對不起!”三人嚇得趕緊跪在地上不停道歉。
“怎麼了紗織小姐,又沒收到保護費?”正在吧檯幹活的老闆松島和問道,“罵歸罵,別動我的桌子呀,那可是好東西。”
“到時賠你就是。”若松紗織點起煙,迷離的眼神透過煙霧看著松島和,“別提了,世態炎涼,現在的人都不怕暴力團,看來還是像你這樣當個老闆、安安穩穩做點小生意的好,不用每天餓肚子。”
“你可別埋汰我了,我這破酒吧的生意你也不是不知道,但凡有個晚上能坐滿我都謝天謝地嘍。”
“切,還不是因為你做人太實誠,守著這點破產業,酒又不肯賣次的,又不肯搞其他來錢快的專案,不然也不至於經常要我們接濟。”
“紗織小姐不考慮幹回原來那行?雖然收入不多,畢竟是你的家傳祖業,是正道,至少還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閉嘴,再提這事我翻臉了。我早就和他們劃清界線,現在過得挺好的。”
老闆苦笑著沉默不語,加快了幹活的速度。
“哎,一直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大家平時有空多找找附近的兼職吧,再不開工,咱們幾人都得餓死了。”若松紗織把菸蒂猛按在菸灰缸裡,“行了,不說了,我要振作起來。小的們,出發幹活,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喔喔喔喔喔!這才是我認識的老大!”
“我胸口的那團火焰又燃起來了!”
“衝啊!掃平八街!”
松島和看著這幾個人又火急火燎衝出門外,無奈地苦笑搖搖頭。
數月後,枝頭嫩綠的樹葉漸漸變成翠綠,天氣也慢慢變熱,謝淵關於社屋的記憶在繁重工作中漸漸消退。
這天,金田正和一群人在密閉悶熱的倉庫裡,上次平穩渡過東都總部的檢查後,要再次接受以千葉分社營業部部長陣內智取為首的千葉分公司的臨時突擊抽檢。
然而這次抽檢的結果並不太理想,一方面是分公司發現收購的貨物質量同比下降幅度過大,另一方面則是倉庫的管理存在巨大漏洞,特別是貨物數量與貨款之間有差距,兩方面對公司的長久運營都是致命打擊。看來上次金田對總部的檢查還是做足了“功課”,卻逃不過突擊抽檢。
金田對此的解釋是這些欠貨欠款的都是公司的老顧客老朋友,遲早都會補上的,沒必要算的那麼清楚,人情世故嘛。
經過商議,檢查組向總部遞交了整改報告,建議把金田列入待考察干部隊伍,請千葉分社的御子柴喜芳社長暫時兼任倉庫主管,大力統籌整頓倉儲隊伍,待金田的考察期滿後再考慮他的恢復職務。同時,把陳富貴老闆從堔川請過來,既請他對貨物質量把關,正好又可以對雙方接下來的合作進行深入洽談,一舉多得。
收到公司通報後,金田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巴了,看來修寶馬的錢看來是沒著落了,還得自己掏。謝淵和田中則躲在一旁偷笑。
幾天後,老陳從堔川坐飛機抵達城田機場,由於不懂日語,舉步維艱,在機上打電話讓謝淵去機場接他。田中負責開車,御子柴喜芳正好當天也沒事,便提出和他們一起去接機。
出門時已是下午三點,細雨斜斜敲打車窗,田中開著車飛馳在高速公路上,御子柴社長坐在後排,謝淵則在副駕駛上神思飄舉起來。
御子柴身材修長,面板白淨,喜歡眯著眼,嘴角掛著淺淺的、似有似無的笑意,年齡無從猜測,從樣子看不過三十出頭,談吐和精氣神卻讓人感覺有著和年齡不符的穩重成熟。
直到御子柴說出一口流利的京腔,謝淵才得知他年輕時曾在北都外國語大學留學,回來後依舊保留著部分國人的習慣,比如愛吃辣,特別是麻婆豆腐。這也是公司安排他和老陳對接的原因。
“喂,田中,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喝醉之後去社屋發生的事嗎,怪老頭和妖豔的女子,以前倒是在日式恐怖片裡看過這種搭配。”謝淵開口道,“你們國家還真是嚇人。”
“反正吧,我只記得一直待在居酒屋裡,喝醉了被店員叫起來了,後來直接打車回公司嘛,說是喝大了做的夢你還不信。”
“做夢會那麼真實?你快想想,那個,那個什麼社屋來著,八街……八街……對了,是八幡社屋。”
“八幡社屋?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御子柴一直饒有興致靜靜聽著,突然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我……我依稀記得那裡有個很大的牌匾,上面寫著嘛。”
“社屋怎麼了,不是到處都有嘛,倉庫附近不也有一個小小的。”田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間社屋不同……”御子柴緩緩吐出這句話,“八幡社屋二十年前就在大火中燒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