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現場的痕跡,人應該沒有跑遠。

紀楓霖立馬吩咐了人,連同盛家的人手也開始尋找起來。

紀楓霖出了盛家,汽車往出別墅小區的必經之路開去。

汽車駛出去五分鐘不到,窗外昏黃不清的路燈下,一個穿保安服的中年男人正對著一顆結滿果子的枇杷樹罵罵咧咧。

紀楓霖瞥了一眼,在保安仰視的樹上,有一個女孩的身姿。光線昏暗看不清臉,只有她的裙襬垂在樹枝下,有點熟悉的感覺。

“停車。”

紀楓霖下車,向有女孩的樹下走去。

還未走近,保安訓斥的聲音就四散開來:“誰家的小孩,大半夜出來偷枇杷,這是公共場所,又不是你家的,趕緊下來。”

女孩坐在樹杈上,手裡還捏著一顆大枇杷,有點心虛也有點慚愧,遲遲沒有下樹的意思。

保安大叔皺了皺眉,加大了音量:“趕緊下來,一個姑娘家家的上什麼樹,這裡又不是鄉下,再不下來我讓警察來了。”

盛佳曉不是不想下樹,是見保安大叔太兇,怕被拉到保安室訓斥,再被送回盛家,有點不知所措。

在這種丟臉的時候,一張令她畏懼的臉龐猝不及防的撞入盛佳曉的眼。

盛佳曉心一顫,紀楓霖怎麼來了?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跟真正的盛佳曉談人生或者生人嗎?

本來尷尬的氣氛更加窘迫起來,樹上的盛佳曉周身如同被粘了膠水一般,每一個毛孔都不自在。

保安見到紀楓霖,以為是看熱鬧的,“也不知道是誰家孩子,大半夜來偷枇杷。這顆枇杷我還沒來得及摘,先被她給禍禍了。還粘在樹下不下來,耽誤我休息。”

盛佳曉:“……”

尷尬到只想就地滅亡。

“我家孩子。”紀楓霖很平緩的開口。

盛佳曉:“……”

“下來。”紀楓霖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正因為如此,才更加驚悚。

盛佳曉沒辦法置喙紀楓霖的命令,僵著頭皮跳下了樹。

見此,保安大叔怔了怔,他在樹下說了半天她就是不下來,這男人兩個字就搞定了。

兩個字。

紀楓霖在盛佳曉身上掃了一眼,轉身往汽車走去:“回家。”

盛佳曉撿起地上的高跟鞋,匆匆跟了上去。

車廂裡很安靜,盛佳曉把手裡的大枇杷放進包裡,一路垂著頭。

“好不容易跑出來,怎麼去爬樹了?”

紀楓霖的語氣很平緩,可在盛佳曉看來,卻帶著幾分訓斥。

盛佳曉沒有回答,垂頭的眼睛裡有點晶瑩,好像噙著淚水,很委屈卻堅毅的沒讓它們掉下來。

好幾秒,盛佳曉才細弱的出了聲:“他們把我關起來,沒給飯吃。”

昏暗的車廂裡看不出紀楓霖的表情,他沒有再問,只吩咐司機:“去最近的飯店。”

在最近的飯店吃飽後,汽車向同心苑開去。

一路上紀楓霖什麼也沒問。

盛佳曉一路忐忑的回到家,雖然她不知道他跟麗薩怎麼樣了,她已經準備好接受紀楓霖的審訊了。

然而紀楓霖什麼也沒說,讓她洗個澡,早點休息。

就是因為紀楓霖什麼也沒問,盛佳曉才更加惶恐不安。雖然很困,卻到了下半夜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