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波關上門,把審訊室內的監控全部關掉,望著白城,久久不說話。

白城被安波看得一陣發毛,這種犀利的眼神,像是要扒了白城的衣服把他看個精光,白城下意識地做了一個保護自己的動作,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安波終於開口了,只是這一問,直接把白城問懵了。

“哈?”白城一臉疑惑。

安波把手鍊拍在桌子上,一臉不爽地看著白城,白城則依舊楞在原地,接著,安波又拿出一個優盤拍在桌子上。

“你到底是誰?”

白城被問煩了,被問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是誰了,冷冷地笑了起來。

“唉,事到如今,我只能告訴你實話了。”

安波見白城終於要交代了,準備洗耳恭聽。

“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白城咧嘴笑著說。

“我擦,裝什麼裝,你裝什麼裝!”安波邊罵邊狠狠揍著白城。

白城被揍得哇哇直叫,“你一直問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我特麼怎麼知道我是誰,我不就是我嘛,幹什麼嘛……”

安波疲憊地坐下,點起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長長地吐出無窮無盡的煙霧,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小混混,百思不得其解,不像是演的,如果是演的,這演技也太好了,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做到這樣的演技。

安波又抽了一口煙,低沉地問到:“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的手鍊我們在爆炸案現場找到的。”說著拿起桌上的手鍊給白城看。

“可是監控顯示,從爆炸到我們收隊回來,這段時間你一直在警局。”說著又把優盤拿起來晃了晃。

“其實我也很好奇,我的手鍊……”話到嘴邊,白城又咽了回去,不對呀,我也沒提監控,他們怎麼會想到要調監控,正常辦案思路不可能這麼快往這方面想吧,而且,我不是讓師父來刪監控了嗎,怎麼回事……還有,如果我證明了案發時不在場,我就進不了監獄了,不行,必須想辦法承認。

“呵呵,如此簡單的小把戲,你不會笨到想不通吧?答案就是,遙控定時炸彈。”

安波並沒有很驚訝,冷冷地看著白城,“遙控可以獲得不在場證明,定時是防止遙控失靈,你的答案看似無懈可擊,但是,你的手鍊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場?”

白城毫不思考地回答:“在安裝炸彈時候落下的唄。”

安波暗笑一聲,拿出了第三樣證物,赫然是一條一模一樣的手鍊,“我們根據監控,在長椅裡找到了你的手鍊,兩條手鍊完全一樣,連上面的劃痕都幾乎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樣?白城臉上淡定,那是因為他有要進監獄的決心,可他十分不解,從小劉那看到手鍊開始就產生的不解,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手鍊我還有很多,你要我可以送你幾條,至於劃痕嘛,不都大同小異的嘛,可能跟我的習慣有關,導致劃痕位置差不多,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雖然這麼說,白城自己內心慌的一批。

“我當你說的通,那麼,你跟赤道什麼關係?”

師父?難道……

“欺詐大師赤道,偽裝成電工老王,在監控室裡鬼鬼祟祟,現在已經被我們收押了。”

不可能,師父不可能失手的,除非……

……

除非他們早就洞察了一切,並在我們之前就部署了行動,這群人到底是誰,難道是……赤道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心中升起一團疑雲。

“赤道,你可以走了。雖然不知道你假裝電工老王處於什麼目的,但是警局沒有任何損失,現在你可以走了。”小劉解開赤道的手銬,“另外,謝謝你把電箱修好了。”

“白城,你可以走了,爆炸案真兇已經自首,作案時間和細節他都說的一字不差,而且目擊證人也進行了辨認,我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要替兇手頂罪,但監控是你不在場的鐵證,而且上午你出現在南秧田廟,之後去了醫院,這些都能為你做不在場證明。”

“不是,同志,你們再查查清楚……”沒等白城說完,安波解開手銬,推著白城出去,“上午我騙了警察,我自首,我自首……”

“我們感謝你幫我們破了販毒案,其他的事情可以不追究。”

“可是,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何方神聖嗎,我攤牌了……”白城想做最後的掙扎,可是被安波推到了門口,恰巧這時,與真正的兇手擦肩而過,那個戴著頭套,一身黑衣的犯人,身上散發著令人恐懼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