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川味一碗麵館

“這位公子，我們的五香脊骨取用每天早上新鮮的豬脊骨，用十八種大料熬煮至軟爛，配以胡荽和楚湘的小米辣椒，味道堪稱一絕。椒鹽大蝦用幹胡椒和黑胡椒研磨成粉和麵粉攪拌均勻，糊上醃製好的南越大蝦，最後炸至金黃，酥脆可口。”梁老闆把選單放到了桌子上娓娓道來，不過讓賀無極沒有想到的梁老闆拿著寫滿幾十種菜品的選單隻介紹了兩種。

“就這些？”見梁老闆不再介紹，賀無極有點疑惑的問道。選單上有幾十種菜品，他想著怎麼著老闆也得介紹個七八種的。

“哈哈哈哈哈，就這兩個家常菜你也敢寫不食人間煙火神仙思凡。”片刻之後，賀無極看著梁老闆哈哈大笑起來。

“公子，在下看出公子絕非凡人，想必也吃遍了陵寧城，在你面前小店敢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這兩種菜。但是小店裡有牛肉麵，蜀漢小面，醬拌麵，抄手。這些東西如果公子吃了以後說出一個不好，那麼這頓飯在下分文不取。”梁老闆聽出了賀無極的嘲笑之意，但是他並未動怒。生意人和氣生財，況且自己的招牌就是川味一碗麵。他對自己介紹的兩個菜有信心，但是對自己的面更有信心。

“好好好，梁老闆這兩個菜上了，另外你再給我上幾個菜，面嘛，挑你最拿手的上，別到最後說我欺負你。再給我們兄弟上一罈好酒。”聽老闆這麼說，賀無極也不再說什麼。

要完酒菜，老闆就下去了，房間內只剩賀無極和賀術兩個人。

“大哥，我錢也不夠啊，再說了我也不會喝酒啊。”整個過程中，賀術都沒有說話，等老闆一走，賀術對著賀無極埋怨道。

“你不用擔心錢，今天哥哥請你喝酒，一來慶祝你殺退雪狼有功，二來提前祝賀咱們哥倆可以進入親兵衛隊訓練營，第三我是真不相信這個小麵館有這麼好的手藝。不會喝酒怕什麼，咱們都已經進入明勁中期了，這點酒不算什麼。你的真氣不光可以練功，還可以解酒。”賀無極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對賀術說道。

在夜藍星武者境界分明勁、暗勁、化勁、神境。明勁憑氣力及技巧傷人，暗勁可運氣全身，以氣帶動全身出手，殺傷力非明勁可比。進入化勁就可摘葉傷人，殺人於無形。至於神境，傳說賀伯進入了神境，整個夜藍星現在也沒有一個神境高手。

不一會酒菜就上來了，除了有賀無極點的五香脊骨和椒鹽大蝦還有花生米等下酒的小菜。七八個菜擺在桌子上，還有一罈沙隧名酒寧弓佳釀。賀無極沒有想到這家小小的麵館居然有寧弓佳釀，別說在沙隧，在整個夜藍星寧弓佳釀也是酒中翹楚。

寧弓佳釀根據季節不同採用不同的糧配比，提前半個時辰用九十度以上的水入窖，入窖澱粉要控制在百分之十五至百分之十八左右。然後用優質黃泥和老窖皮泥混合踩至柔熟後封窖，泥厚約十公分。發酵溫度控制為前緩、中挺、後緩落。而後緩火蒸餾，低溫流酒。斷花摘酒，掐頭去尾，分段量質摘取，按質並壇。不同級別的酒分別儲存。最後用紅松木製酒海或陶缸密封儲存，儲存期至少在三年以上。

賀無極倒了一碗，閉著眼細細品嚐。隨後他慢慢睜大了眼睛，雖然在陵寧城有很多酒樓都打著寧弓佳釀的名號，但是由於這種酒製作工藝繁瑣，其實很多都是冒牌貨。賀無極沒有想到的是川味一碗麵這家小小的麵館居然有如此正宗的佳釀，細品之下窖藏不下十年之久。

“大哥，別光顧著喝酒，嚐嚐這面。”賀術對酒不感興趣，但是從石堡關趕來這麼長時間，兩人又遊逛了這麼久，他是真的餓了。此時賀術一邊夾著菜，一邊吃著面。

賀無極沒有動面前的面，他先夾了一筷子五香脊骨，還沒有提起筷子，脊骨已經骨肉分離了。一口下去，賀無極慢慢的咀嚼著。香，真香。軟爛可口，滷料的香味浸透到了肉裡，一口下去唇齒留香。

賀無極沒有管狼吞虎嚥的賀術，又夾了一筷子椒鹽大蝦。剛夾了一下，只聽見卡巴一下，大蝦上被炸的金黃的麵糊發出來一聲清脆的響聲。賀無極放進嘴裡，一股夾雜著胡椒鮮辣的味道直衝鼻尖，片刻之後大蝦的鮮味充滿了口腔。

“好。”賀無極把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雖然只是兩道家常菜，但是這味道決不是尋常廚師可以做的出來。

那邊賀術一碗麵已經下肚，他舔了舔嘴巴，對著賀無極打了個飽嗝。賀術不同於賀無極，他父親早亡，在家族中無權無勢，平時只能溫飽，不可能像賀無極一樣遊戲與陵寧城各大酒樓。對於他來說，一碗麵足矣。

“大哥，我敬你一杯。”填飽了肚子的賀術端起酒杯對著賀無極說，家族中只有賀無極和他年紀相仿，平時做為大哥的賀無極沒少照顧他，雖然賀天通一直不待見他，但是他還是很感激賀無極。

“來，二弟，今天咱們兄弟不醉不歸。”賀無極也很喜歡這個族弟，尤其看到賀術在火集村的表現，他也替賀術感到高興。

兄弟二人佐著小菜推杯換盞，兩人談論起幼時一起練功，一起捱揍的日子，時而大笑，時而感嘆，不知不覺半壇寧弓佳釀已經下肚。

雖然樓上賀無極和另外一個包間的客人吃的時間長，但是樓下大堂裡畢竟很少有人喝酒，大家吃碗麵就走了，雖然人員流動很快，但是漸漸的也有桌子空了出來。

這時突然麵館突然進來了七八個人，中間一人身穿黑色貂皮大氅，內襯綠色滾花邊長衫，腰間一條墨色腰帶，上面鑲嵌著一顆紅寶石，腳蹬一雙翻毛皮靴。看穿著非富即貴，雖然只有二十多歲，但是看面色卻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周圍幾個人一身短裝打扮，統一的服飾，明顯是下人。

“老闆，老闆呢？”剛進入麵館大堂，其中一個下人就對著裡面喊道。

梁老闆有些事情臨時出去了，這時候從後廚走出來一個婦人。雖然這婦人看著已經四十歲上下，但是歲月好像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略施粉黛，風韻猶存，婦人正是麵館的老闆娘。

“各位客官，要吃點什麼？”老闆娘見呼啦啦進來了這麼多人，尤其看中間一人好似玩鷹耍狗之輩，生怕他們影響到其他的客人，趕忙上前招呼。

“我們劉公子能來你們這破面館是給你們臉，趕緊的給我們找一個雅間伺候著。”站在劉公子左邊的下人指著老闆娘大聲的喊道。

周圍吃飯的人見忽然進來了一幫人，不由的都加快了吃麵的速度。這時候有人偷眼觀瞧，發現下人口中的劉公子，正是陵寧城八虎之一飛天虎劉奇文。他的兄弟也是名列八虎乃淨城虎劉啟武。陵寧城八虎都在二十歲上下，幾人在城中為非作歹，無惡不作。不過幾人的父輩都是朝中大官，尋常衙門根本不敢動他們分毫，老百姓更是敢怒不敢言。

大家一看是劉啟文，有的加快吃了幾口面，有的剛端上來的面也不吃了，紛紛把錢留在桌子上低著頭離開。。瞬間整個麵館大堂就只剩下了劉啟文眾人和老闆娘。

“不好意思客官，小店只有兩個雅間，現在都有客人，如果各位想吃飯的話就坐在大堂裡吧。”見客人紛紛離去，老闆娘隱約的感覺和眼前的年輕人有關。川味一碗麵剛開業沒有多久，雖然老闆娘也聽說過陵寧城八虎，但是她並不認識劉啟文，所以不知道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飛天虎。

“哦，樓上有雅間？老闆娘，你這幅對聯口氣不小啊。我劉某人也算是陵寧城裡的老食客了，可沒見哪座酒樓有這麼大的口氣。把樓上的人趕走，給爺騰出個雅間來。”聽到樓上有雅間，劉啟文低頭彈了彈身上的大氅說道。

“客官，你是客，樓上的客官也是客，我們開門做生意，哪有趕客人的道理。”老闆娘沒想到面前的年輕人這麼霸道。

“廢什麼話。”手下人一把推開了老闆娘，簇擁著劉啟文向樓上走去。他們在城中一貫橫行，一般人根本放在眼裡。

賀無極和賀術在在雅間裡喝酒，雖然真氣可以化解酒氣，但是賀術畢竟是第一次喝酒。現在兩個人一罈酒已經見底，賀無極沒有醉意，但是賀術的臉上已有了幾分紅暈。

就在兩人閒聊的時候，忽然幾個人一撩門簾闖了進來。

“別喝了，趕緊走，今天我們劉公子包場了。|”說話的正是劉啟文的家奴，幾個人指著賀術二人說道。

“劉公子，哪個狗屁劉公子？”賀術本已有了三分醉意，見有人打擾他兄弟喝酒的興致，啪的一聲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哪來的混小子，敢罵我們劉啟文公子。”幾個家奴狗仗人勢，指著賀術罵道。

“飛天虎？二弟。”賀無極也站了起來，連忙拉著賀術，賀術不認識劉啟文，賀無極可是聽過他的大名，陵寧城八虎在年輕一輩中可是惡名昭著。

“公子，這有個小娘們，長的還挺水靈的。”忽然隔壁雅間傳出了喊聲，劉啟文也慢慢的踱到了隔壁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