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抖了抖雨衣上的水珠,慢慢走上岸,用桶裡乾淨的水沖洗腳上的淤泥,黑泥隨著水流流到地上,蜿蜒出一道黑色痕跡。

不遠處,傳來喊聲。

江月轉頭看過去,是在郵局裡見到的小員工,他過來找她有什麼事?

應該不是來給她差包裹的,江家才剛寄了過來,難道是——

正在江月思考間,許正業已經跑過來了,他喘著氣說:“姑奶奶,你知道我為了找你,跑了多遠路嗎?”

他隨便問了個村民,村民說說江月在家,於是他撲了個空,問她婆婆,又說可能在紅薯廠,然而他又撲了空,又問了一圈,才來到魚塘。

“抓到那個人了?”江月挑眉,除了這可能她實在想不出對方為什麼過來找她了。

許正業:“還真是被你猜對了,你是不知道,那人有多狡猾,幸虧我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不同。”他決口不提自己幹得糗事。

江月毫不猶豫地拆穿他,“我看是差點就讓那人得逞了吧?”她雖然說是剛認識許正業,可短短的半天也夠讓她瞭解這個人的性格了。

許正業吹牛皮被人揭穿,尷尬地撓頭,“姑奶奶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你。”

因為江月要去鎮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怕陳盼翠擔心,特意讓在村口乘涼的大娘幫她給陳盼翠捎句話。

江月他們剛來到公安局,坐門口的公就把江月帶去找林大根,一路上還跟江月聊天。

看得許正業滿臉吃驚,幸好他今天認錯快,還幫江月抓住了小偷,不然看江月和公安這熟稔勁,都夠他喝幾壺茶了。

林大根看著前面紅字白牆的“坦白從寬”幾個大字,心裡不知是後悔還是愧疚,也不知道他進來了,他家人是怎樣的想法。

是救他還是和他撇清關係?

林大根心裡已經有猜測了,認命地看著面前的紅字。

可能是看久的原因,他總覺得那一行字好像在動,擾得他心神不寧。

緊閉的鐵門被人從外拉開,刺眼的陽光照進來,林大根第一時間就閉上眼,好一會後才睜開眼。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林大根苦澀地笑了,嘴裡如吃了苦瓜。從他被抓就懷疑是江月做的,讓公安來抓人很有江月的做風。

“今早。”江月勾了張椅子坐下。

“我沒什麼好說的。”林大根認命了,他偽造的證明在公安手裡,還有站在江月後面的工作人員作證。

“你是什麼時候有收到我信的?我家人寄過來的東西呢。”江月也沒打算能把東西追回,這些東西估計早就進了他們的肚裡了。

“東西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