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審訊室又走進來一個人。

小黃看了一眼,認出這人就是這件事的主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隨意地看向別處。

黃小凡沒把小黃的異樣放在心上,走到江月面前,拉了張椅子坐下,“我看這房間挺適合你的。”

江月頭也不抬,回答道:“是挺喜歡的。”

“那就先恭喜你了,可以在這住下。”黃小凡也了江月一眼,隨後捂嘴笑道:“你不會以為,你能平安無事地走出這裡吧?”

黃小凡沒等江月回話,繼續說話:“那我就實話跟你說吧,我舅舅是縣書記,縣長呢……”

江月不用聽都知道,這縣長跟黃家的關係,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地“喔”了一聲,要多來淡就有多平淡。

黃小凡放完狠話就離開了,不多時,一位中年男子也走了進來,眼珠渾濁,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男子說:“聽說,你要找我?”

對於剛過來時想找縣長的念頭被黃小凡的一番話給打消了,江月靠在椅子上,“縣長,已經解決了,就不麻煩你了。”

“那就好。”縣長回道,又話鋒一轉,“不過你要是找我讓你出去的話,我也幫不了你,我即然是一縣之長,那就要以身作則。”

江月心裡嗤笑,好一個冠冕堂皇的說辭,但她還是笑著回答:“我們有你這個縣長是可真是我們的福氣呢。”

縣長沒聽出江月的言外之意,還以為對方是在誇他,高興地笑出聲來,“你這同志有眼光。”

小黃站在角落,低著頭看不出神情,只有微微抖動的肩膀。

“縣長,外面有一個叫林向北的人找你。”

縣長站起來,“成,你讓他等等,我現在就過去。”得益於江月剛才誇他,縣長特意跟江月告別,“那你先在這坐著,我晚點再過來。”

江月閒得無聊,把目光轉向小黃,“你過來這不會被發現嗎?”

本來在笑的小黃立即收起表情,挺直背,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裝沒有聽到江月說的話。

江月見小黃不回她,也懶得再問,轉頭讓小毛團開啟實時轉播,她想看看林向北跟縣長的聊天。

“你好,我是林向北。”林向北朝縣長敬了個禮,拿出自己的軍官證給他看。

“沒想到是一名同志。”縣長看到軍官證的職位時,眼睛都要亮了,忙不迭拿起乾淨的搪瓷杯,給他倒水。

“不知道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呢?”縣長心裡暗喜,該不會是部/隊要跟他合作吧,如果他做好了,那不就可以往上升了?

林向北坐在椅子上,雙手放於膝蓋,寬背挺直,“江月是我的妻子,同時是一名響應國家號召下鄉的知青,也是紅旗大隊的領導,所以你們在沒有在逮捕令的情況下抓她,把她置於何地?”

縣長不明所以,這江月是誰?他沒有抓過江月啊。他是這樣想的,也這樣問出來。

林向北眼神一凜,眸光如出鞘的利斂射向縣長,“江月就是你今天讓紅/衛/兵抓的人。”

“我今天就抓了……啊?她就是江月啊?”縣長說到最後才反應過來,一拍腦袋,原來剛才那個姑娘就是江月。

他是真沒把江月放在心上,一個農村婦,饒她有通天能力都翻不出這個縣城,認識的人都是普通人。黃家姑娘跟他說,有人搞投/機/倒/把,他為了賣書記一個臉面,沒有求證,直接讓人把江月給抓過來。

至於名字他是真的沒在意,就連手下過來找他,都是說那個投/機/倒/把的人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