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省的叢林裡。

有一隊穿著藍色衣服、臉上塗滿迷彩的軍人走過,剛剛還站著的人一下子就不見了,融入叢林。

叢林靜悄悄的,偶爾有不知名的鳥撲哧著翅膀飛過,帶起一陣風吹葉動。

忽然,天空上出現一個訊號燈。

“林隊,情況有變。”

“集合!”

等所有人在空地上集合好後,一名穿著軍裝,肩上帶著兩槓四星的師長說話,“G省有柺子跑到我們這裡,我們要協助兩省警方把他們逮捕歸案。”

“根據警方傳來的訊息,柺子會越過西省跑到越國,而去越國的路就是我們今天演練的叢林,我們一定要把孩子平安的帶回來。”

“林向北,你帶隊搜救,另一批人則負責把柺子抓到!”

“是。”

不一會兒,空地上變得空蕩蕩的,就連地上的黃土都不曾有變化。

*

車子一路走在省道上,江月坐在車裡,出神地望著窗外,修剪得圓潤的指甲在手心留下一道道彎彎的月牙。

[小月亮,小寶會沒事的。]小毛團不能出來,只好在她的腦海裡飛來飛去,它見江月心情依然沒有起伏,又加了句。

[已經有人趕過去救小寶了,他一定會沒事的。]

[小月亮,你不相信我嗎?]小毛團悶悶地說。

江月的靈魂已進入實驗室,抱住毛絨絨的毛團子想從中汲取到一點希望,[但我還是怕。]

小毛團不知該怎麼安慰江月,只好任由她抱,[小月亮你說那個陳大才怎麼那麼壞,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他怎麼好意思把錯誤發洩在小寶身上!]小毛團一想到這,他就好氣!

把小毛團氣到的人此時也在另一輛車裡,一路往越國走去。

陳大才拼命安慰自己,減少心裡的罪惡感,這一切都是江月逼他的。

對,就是江月逼他的。

陳大才本來不想這麼幹的,誰讓江月她們不肯放過他,不就是去廠長面前說個好話,有那麼難嗎?

得在江月又一次拒絕他後,陳大才終於決定放手一搏,就用他奶奶的話來說,就是江月沒了兒子,那她的東西不都是陳家了嗎?

陳大才好不容易等到林小寶落單的時候,用沾了藥的毛巾一捂,小寶就暈了過去。他立馬抱著孩子坐上車。

車子碾過崎嶇不平的山路,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車身搖搖晃晃,慢慢駛進山裡。

“林隊,有車來了。”一名同樣畫著迷彩的兵趴在地上,聽著遠處傳來的聲音。

林向北拿著望遠鏡朝外看,小心地跑出去,在地上撒了一把釘子,再用枯葉蓋住。

山裡唯一允許開車的路,他們如果想開車離開就必須經過這一條路,而一條小路也早已有人蹲守。

車聲更近了,林向北呼吸一窒,明明解救人質的任務他都做了好多遍,可為什麼今天特別奇怪。

就好像是什麼要從他身邊消失。

輪胎扎到釘子,車胎一下子就癟了。

“風哥,輪胎好像爆了。”

“草,那你下去換啊,還要我教你做事?”

“喂!”風哥見下車的小弟沒回他,踹了一腳前座,“他孃的!”

風哥只好親自下車檢查,一群飯桶,“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膽兒肥了……”

風哥踢了幾腳癟下去的輪胎,“他孃的!我就知道這……”話沒說完,後腦勺頂上了一個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