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經過鬧巷,旁邊傳來高高低低的說話聲。

“你們聽說了沒,大旗過幾天要搞一個活動,好像是可以便宜買到紅薯粉條。”

“那票呢?”有人問出他最關心的話題。

“聽我媳婦的弟弟的女婿說,票好像會便宜,而且他們還收垃圾。”

“垃圾?這玩意有什麼用?”

“我怎麼知道。”

說話聲隨著他們的走遠而消彌。

廠長見江月陷入沉思,便不打擾她。

江月仔細辯認剛才話裡的真實性,企圖把這些珠子串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手鍊,然而,這手鍊似乎缺了個釦子,導致它一直扣不起來。

什麼樣的聲音會帶著彆扭的口音呢?

就有點像剛學中文的意思。

等等剛學中文?

難道是……

江月彷彿悟到了一點,停下腳步,“你們先回去,我去個地方。”

“你這一身不先換換嗎?”廠長指著臉上的妝。

被他這一提醒,江月才感覺到臉上的異樣,可能是妝容不透氣的原因,臉上有些癢,忍住上手去撓的衝動。

“嗯……我隨便找個大嬸,問她借點水。”

廠長見她把事情都想好後,便帶著兩職工回去。

江月找了個看起來和善的大娘,問她能不能借點水。

這年頭,借錢借糧食難借,可借水那叫一個輕鬆,大家用的都是井水,不要錢。

大娘是個熱心腸的,見江月懷著大肚子,以為她是口渴,忙帶她回屋,“姑娘,你先坐著等會,我去給你倒杯水。”

大娘倒好水出來後,徑直朝江月走出,“姑娘,你還懷著孩子,就不要喝那些井水,不乾淨。”

江月把臉上的化學物品洗乾淨後,露出一張出水芙蓉臉,“謝謝大娘。”把水一口悶。

大娘還是呆呆的,沒能回過神,訥訥問,“姑娘,你的臉……”

江月杏眸一轉,找了個藉口,眼淚說來就來,“大娘,我實話跟你說,你不要跟別人說。”

大娘來了興趣,拉著小板凳坐著。

於是,江月編了一套丈夫在她孕期出軌,她為了不讓丈夫發現,特意化了這副妝容去跟蹤的鬼話。

同為女人,大娘已經罵罵咧咧,和江月的關係無形之中拉進。

江月無意道,“大娘,你知道大旗紅薯廠嗎,我那死鬼就是在那工作,他們最近好像在忙,我蹲了幾天,都沒見到他出來。”

又嘟囔了句,“都不知道那死鬼是不是躲著不肯出現。”

大娘一拍大腿,“我熟啊!熟得不得了!我兒子就在那工作,你說這活多好,有錢拿,偶爾還能拿點紅薯回來過過嘴癮。”

江月挑眉,沒想到還找了個對手,繼續問,“真的這麼好嗎?那他為什麼跟我說沒錢?”

“姑娘,他肯定是騙你的!”大娘怒氣道,“我跟你說……”

江月從她口中得到更全面的訊息,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似乎有了答案。

難怪說農村是另一大情報組織。

“不過,姑娘,我兒子都好幾天沒回來,估計在廠裡忙呢。幾天後,大旗紅薯廠會舉辦一個活動,你可以過來瞧瞧。”

江月應下,謝過大娘後,帶著懷疑去了下一個地方。